“纵然如此，一个人的时间和感情是有限的，不可能同时在剑和人上面付出。”明月夜表示异议。

“感情当然不是有限的，”青儿表示反对，“人生有限情无限，唯有情感可以超越时间与空间，又怎么能是有限的？”

秦肆风发现场间话题突然就从八卦变成了哲学讨论……然而他哪懂哲学啊！一下子话题就把他踢在外面了。

果然是作者从垃圾桶里捡来的主角么……

“可是我又怎么能在谈恋爱的同时分出精力去修习剑道呢？我的精力是有限的。”明月夜再次反驳。

“精力是有限的没错，但是情感不是啊。”青儿认为自己有必要好好和这家伙掰扯掰扯，“情感是可以无限增加的，足够的认真可以在同样的精力下事半功倍。”

明月夜说道：“可是当我的心里有了另一个人，又怎么能全心全意地去出剑，当我有了牵挂，我的剑招又怎么一往无前？”

青儿说道：“情感可以使人变得脆弱，也可以使人变得强大。当西门吹雪在紫禁之巅出剑的时候，他担心的是他一旦战败他的妻儿将会怎么样，但是这完全可以成为他不能战败的理由，因为他同样退无可退。”

说这句话的时候，青儿认真地看着明月夜的眼睛，明月夜不禁微微失神。

青儿冰雪聪明，从明月夜的行为举止以及过去对明月夜的了解就很轻易地猜到明月夜是以剑神为目标，练的是绝情的剑法，出的是最锋锐的剑。

明月夜想要做到一心为剑，太上无情，像西门吹雪一样成就剑道的巅峰。

可是青儿不认可这种做法，有梦想是好的，可是梦想并不一定是正确的。

纵然拥有惊世绝伦的剑法，却失去了人类的爱情与快乐，这不是真正的强大。

“我知道你以西门吹雪为目标，可是你没有明白真正的西门吹雪，”青儿说道，“记得西门吹雪最为别人学不来的是什么吗？”

明月夜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说道：“是他的寂寞。”

青儿轻叹道：“是啊，那是遗世独立的寂寞，又有几人能够消受？可是即便孤峭如西门，也有过笑的时候。”

明月夜不说话，摘下了背上的长剑，轻按剑身。

青儿看了那把剑一眼，“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

明月夜点点头，“和他一样的剑。”

青儿说道：“你的剑道天赋之高历史罕见，又为什么一定要追求剑神的剑法？为什么不修习属于自己的剑？”

明月夜轻抚剑身，轻轻说道：“因为……那是我的梦想啊。”

孤傲绝世之剑，高洁超凡之人。

秦肆风弱弱地插入：“我记得，西门吹雪不是也有感情吗？他不是也笑过吗？”

一语惊破场间，明月夜怔然无语。

青儿重新坐下，说道：“生而为人，本就拥有着感情，友情与爱情曾经是羁绊，但也会成为信念。哪怕孤傲如剑神，也拥有这多样的感情，只是他极少表达出来而已。”

明月夜依旧不解：“可是紫禁之巅一战，明明那些都成为了他的束缚。”

青儿说道：“那是剑神初次接触爱情，爱情是蜜糖，也是毒药，无数人都沉溺其中，有的人因爱而强大，有的人因爱而堕落。剑神曾下凡拥抱爱情，本就说明了他其实是一个有着炽烈感情的人。”

明月夜轻轻抚摸着剑身，突然伸手解开了剑袋。

乌鞘长剑，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与传说中的那把剑相比少了那份古老与孤绝。

这是一把年轻的剑，染过血，却不多，杀过人，却还没有钝。

“感情……也可以是动力么？”

“当然可以！”秦肆风心说这俩人终于能说一句他听得懂的话了，“对国家的感情可以让你奋不顾身，义无反顾，哪怕抛弃生死，对一个人的爱情可以让你挺身而出，无惧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