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李昐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双手双脚被死死地反绑在了身后，动弹不得，只能像条虫子一般蠕动。

“哟，醒了，李昐，是吧。”

李昐望向坐在旁边，正啃着手中干粮的佣兵，以为自己的脑袋又要被割下来了，于是不安地开始扭动自己的身躯。

“别挣扎了，小子，我不会害你的。”白狼佣兵团的团长将手中的干粮一口吃完，来到李昐的面前蹲下，右手抓着后者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提起来，说：“在下是白狼佣兵团的团长，旷永烨，你就是张医华提到的，那个李昐吗？”

李昐愣了一会儿，有些迟疑地点头回道：“是的。”

“那好，李昐，请你告诉我，这些右臂是怎么回事？”

旷永烨指着堆放在旁边的人类右臂，上面还残留着一些血肉。

“那些难道都是你的右臂吗？”

李昐回以一个沉默。

“不要以为沉默能起作用，神赐者！”旷永烨低下头，恶狠狠地说道：“我看见过，你身体的伤口会自我痊愈，如果你的手臂也能自我生长的话，那你在这片饥饿的土地上，只会沦为无数义军的食粮！”

“那你呢？”

“我们有自己的粮食，不需要，也不可能吃人肉。”

“对，你们只需要能换钱的人头，对吧。”

旷永烨并没有因为李昐挖苦般的语气发怒，嘴角微微翘起，说：“看起来你似乎经历了什么啊，说来给我听听。”

……

听完李昐的叙述，旷永烨点点头，答道：“原来如此，难怪你对我有这么深的敌意，也难怪。”

“这就是你得出的结论吗。”李昐咬牙切齿地骂道：“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怪我？你只能怪你自己不幸活在这片土地之上。”旷永烨拿出小刀，将绑着李昐的绳子割开，说道：“杀良充贼，我也干过不少，如果哪天有个侥幸存活小伙子过来拿刀指着我，要我血债血偿，我会欣然接受他的决斗。但是，杀了你哥哥的，并不是我吧？”

“他们是你的手下！”

“他们已经死了，而且也不是我叫他们去袭击你的村子的，与我毫无关系。”

李昐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反驳对方。

就在两人沉默之际，一声“团长”打破了僵局，张冬蒙走到旷永烨的身旁，低声耳语了两句。

“好，我知道了，让兄弟们准备回去吧。还有，赵江的小队已经全灭了，回去后先别上报，等这几个月他们的薪水下来后再说。”

张冬蒙点点头，转身离开。旷永烨接着向李昐问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

“要不，加入我们白狼佣兵团吧。”旷永烨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不过你也没得选，不是吗？”

“如果我拒绝呢。”

“那你就走吧，加入义军也好，流浪也好。但我想先提醒你一句，如果你加入了义军的话，下次见面，我们就要用刀刃来说话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旷永烨所说，李昐没有任何选择。他不可能加入义军，也不打算四处流浪。

“你能保证我的安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