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过了三日,这三日里李昐一众人经历了大大小小近二十仗,佣兵团折损了七人,受伤十八人,其中三人伤势过重,已经送回了西剑城。
而官军方面的死伤数值,估计得翻上一倍。而且,这三天的战斗越来越艰难,义军的战斗力越来越强……
“哟,在想什么呢?”官兵的领导者,从三品游击将军张德胜来到旷咏烨的身边,将手中的酒碗递给后者。
旷咏烨一口饮尽,说:“你不觉得,这些混蛋越来越强了吗。”
“是啊,现在他们看见我们准备开火时,都会趴下躲子弹了呢。”张德胜叹了口气,说:“我们的敌人也在学习,每打过一仗,无论胜负,活下来的人便会更加精通战争。”
“所以说,我们的耿将军到底在想什么啊。”旷咏烨拿出了地图,西剑城北边这一块打了十九个“x”,每一个“x”代表一个战场,“看起来不只是我们这一块,整个西北地区都在打啊,但这样撵兔子似的行动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这还不清楚吗,耿将军要把所有的义军都赶到一个地方去,让那里成为他们的墓地。”张德胜手指着南边,说:“已经决定好了,就是这里,让这里成为所有义军的坟墓。”
“剑锋峡谷吗,确实是一个好地方。”
与荒凉贫瘠的西北地区不同,被崇山峻岭包围的西南地区素有天府上国之称,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棒打狍子瓢舀鱼”。棒子随手一抡,就能打着狍子;瓢往河里一舀,就能捞出鱼来。
更何况那里全是延绵不绝的山峦,要是义军跑进了里面,那就真的是如掉进海里的银针,捞都捞不着了。
义军们也清楚这点,所以他们必定会往南走,而要进入被崇山峻岭包围西南地区,唯一的道路,就是一条狭长的剑锋峡谷。
“嗯,耿将军已经先一步到剑锋峡谷的出口,联合了张屾城的都督张钊,埋伏在了出口处,就等义军进入包围圈了。”
“好吧。”旷咏烨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我去安排守夜的人员,早点睡吧,游击将军,明天还得继续拔剑挥刀啊。”
“你也一样,旷团长。”
告别了张德胜后,旷咏烨一路来到张冬蒙与李昐小队的篝火旁,将正在哈哈大笑的李昐拉一旁,小声说:“你认识那位暂住在知府那的袁甄琪大小姐是吧?”
“嗯,当时还是她救了我一命。”
“那就简单了,你马上回去告诉她,耿将军打算在剑锋峡谷的出口伏击义军。至于接下来他们准备做什么,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好,我马上出发。”
李昐点点头,拿上两天分量的干粮,趁夜溜出了营地,往西剑城方向走去。
虽然他们已经出了西剑城三天,但实际上也只是在附近转圈,所以李昐离西剑城并不远,只有大约一天多的路程而已。
虽说只有一天多的路程,但这一路可不简单,流窜的零散义军、官兵以及其他的佣兵团都是需要警惕的对象。人命不是咸盐粒子换的,但人头能换来的绝对不止咸盐粒子,孤身在外,还是一切小心为妙。
……
李昐走至半夜,找了个岩石的阴影处小睡了一会儿,等天亮后便启程接着往西剑城方向赶路。
行至中午,李昐远远地就见远处燃起了几堆火焰,似乎还有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火焰之中。
待走近一看,就见一个全身覆盖着铁甲,甚至就连自己的面目都用一个弧形圆盔包裹起来的铁罐头人站在黄沙之上。
在他的周围,排列着好几具被火焰烧成黑炭的尸体,那些尸体的脸上依旧保持着他们死亡时的痛苦表情,看起来恐怕是被活活烧死的。
“这都是这个人的杰作吗?我要不还是绕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