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天空才刚刚出现一抹明光，一阵鸡鸣“喔喔”声便响彻整个天丰城，催促城中百姓起床干活。

当然，像是挑水的、兜售早点的百姓，起的自然是比城中的雄鸡要更早上许多。除了这些职业特殊的人外，北城门口倒是还有三人一马也起得很早，坐在马上的一男一女，即是芬国楠与柳素婧，站在马旁的则是赵卫观。

“好了，你们快走吧。”赵卫观嘴里哼笑一声，说：“等你们一走，我马上就会将你的通缉令挂满全城，你别再回来了。”

“好。”芬国楠点点头，问道：“还有一件事，赵卫观。那个家伙，他真的是你的弟弟吗？”

“你问这个有用吗？”赵卫观嘴角微微翘起，“你每天都会忘记上百件事，就把那个江洋大盗跟你说的话忘了吧，知道的太多，对你我都不好。”

“说的也是啊，那再见了，赵大人。”

“走吧，芬国楠。”

赵卫观转过头，走进城内，回到了自己的家门前。

他刚推开门，就见一男子坐在他的椅子上，端着茶碗，毫不客气地将自己沾着泥巴的靴子搭在桌上。

“刘大人，别来无恙啊。”赵卫观来到他的面前拱手弯腰请安。

“你说你发现了似乎是芬国楠的身影，是这样的吗？”

“嗯，是这样的，大人。”赵卫观清了清嗓子，说：“我的手下在城东门外的客栈里见着一个与芬国楠画像很像的男子。他前来禀告我之后呢，我便写信给您，并且派了我的亲信前去确认。可是，我的亲信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恐怕……”

“芬国楠可是一名神赐者啊，单凭你的亲信怎么可能伤得了他。”男子将碗中的茶喝完，起身说道：“不过，至少我们知道了，芬国楠那家伙是往北逃走的。很好，你立大功了，赵卫观。”

“为朝廷排忧解难，是在下的职责。”赵卫观将头低得更低了，毕恭毕敬地说道：“可以的话，希望大人您能在曾太傅面前……”

他话还未说完，只感觉一阵风刮过脸颊，面前的人已消失不见，只留下茶碗里还在摇晃的茶水。

……

驾马离开天丰城后，芬国楠一路继续往北，身后柳素婧看样子有些拘谨，半晌后，她小心翼翼地说：“那个……昨晚的那个……”

“那衣服还挺好看的。”芬国楠面带笑意地评价道：“挺好的，下次有机会的话，再穿给我看吧。”

柳素婧发出“呜！”的一声，害羞地将泛红的脸颊低了下去。

芬国楠转过身，看着背后佳人娇羞的模样，不由哼笑一声，伸出右手，捧起柳素婧的脸颊，将自己的嘴唇贴在了对方的额头上。

然后，芬国楠也不管被他举动惊得两眼发直的柳素婧，继续驱马往蓝玉城出发。蓝玉城离天丰城不算特别远，按他们这个速度前进的话，大概天黑前便能抵达蓝玉城。

但到底要不要进城，这就是芬国楠现在所考虑的内容了。按章隆恩所说，蓝玉城的知府亦是他们救国同盟的一员，他可以到那里去寻求些帮助。

可是，天丰城的经历仍历历在目，若是又蹦出一个赵卫观，那可就头疼了。

时间到了正午，芬国楠来到一颗大树的树荫下，翻身下马，再将柳素婧接下马，道：“吃点东西，让马歇歇脚，我们等会儿再出发。”

下了马的芬国楠也没闲着，他身手敏捷地爬上了树，朝南望去。在他的视线中，仅有几头牛正悠闲、人畜无害地在小溪旁踱步吃草。

没有从天丰城中追来的追兵，这是一件好事，至少那位赵卫观并没有告发他，大概。

芬国楠从树上跳下，接过柳素婧递来的肉干，然后紧挨着柳素婧坐下，两人无言地吃完了肉干，柳素婧将头靠在了芬国楠的肩膀上，闭目小憩。

芬国楠听着柳素婧均匀的呼吸声，不由也感到一丝困意，他将自己的脑袋轻轻搭在柳素婧的头上，闭目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睡梦中，芬国楠感觉有一团有些湿热的气息喷到了自己的脸上，使他有些不情愿地睁开了眼。

他的小马正低着头，用鼻子在蹭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