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客栈的规模还挺大的,看样子有三层,后院还有自养的牲畜以及一小片菜地,完全就是一副小地主的模样。
当然,芬国楠也很清楚,既然对方能在这里,将这家客栈做得这么大,那客栈主人的来头必然不小,黑白两道上的人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芬国楠离着客栈的大门还有十几步时,门口的马夫便已经上前,抱拳道:“这位好汉,您这满身湿漉漉的,这可不利于接下来的旅程啊,进我们道北客栈中烘干衣服,好好休息片刻吧。”
芬国楠点头说:“嗯,我就是这么……”他突然感觉事有蹊跷,眉头一皱,接着说:“等等,我还觉得奇怪,为何这河上会没有浮桥、船夫。看来,是你家的主人不让这些东西出现,这样,淌水过河的人只能选择来这里烘干自己的衣服吧。”
马夫笑道:“哈哈,这位好汉您的想象力可真是丰富。我们客栈都是免费提供衣服烘干的,至于是否要来些酒菜度过这段时间,完全由好汉您自行决定。”
芬国楠心里感慨一句果真是无商不奸,然后说道:“好吧,马厩在哪,我这匹马比较认主,别人牵不了它,只有我才行。”
“啊,真是匹好马呀。”马夫转头领着芬国楠,边走边说道:“人人都夸这汗血宝马日行千里,是天下第一好马。可在我看来,不过是谁都能骑上去的畜生罢了。”
非常有趣的言论,芬国楠也是第一次听见,他顺着对方的话语往下说道:“噢?那照您这么说,我这马岂不是比汗血宝马都要名贵?”
“哈哈,我可没这么说。”马夫笑道:“不过,要说名马,那还得是袁世棣的坐骑。据说他中伏身亡时,他的坐骑仍不离不弃,一路跟着他的尸体回到京城,绝食而亡,最后葬在了袁世棣的身旁。”
芬国楠心里也很清楚,这些江湖上的人,非常在意“义气”二字,最好这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故事。
谈话间,马夫已将他带到了马厩旁,芬国楠将马背上的柳素婧接了下来,然后将马拴在马厩处,与柳素婧二人一同走进了客栈之中。
客栈中还挺热闹,坐着好几桌人,中间那三桌人看样子是一块儿来的,面相彪悍,肌肉横生,身上仅穿着一件粗麻布背心,豪迈的笑声与酒液流过喉咙的“咕噜”声交替响起,充满着整间客栈。
除了这伙人外,在角落靠窗那块儿,还坐着一名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的神秘人。他桌上放着一碟牛肉,一壶清酒,双眼盯着窗外的景色发呆,仿佛客栈中的喧闹都与他无关。
芬国楠看这伙人不像是坏人,只要自己不惹事,他们应该是不会来找他麻烦的。
他与柳素婧来到柜台前,将两枚旌旗银币放在柜台上,对掌柜说道:“麻烦要一个房间。”
“诶,好!”
掌柜笑呵呵地将银币拿起,拢在掌心中,在耳旁晃动。芬国楠听说过,老练的货币商人可以通过分辨银币碰撞的声音来判断银币的含银量,越清脆,银含量越足。
“很好。”掌柜将银币收好,笑眯眯地说:“小安,将这两位贵客领到三楼去。”
名叫小安的店小二应了声“是”,赶忙过来对芬国楠抱拳道:“请公子跟我来。”
他带着芬国楠与柳素婧来到三楼的房前,打开房门,笑眯眯地说:“衣柜里有干净的衣服可供客官您更换,换下来的衣服就请交给在下,在下会帮您烘干,熨整齐的。”
“那麻烦你了。”芬国楠迈步走进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