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门楼前,金碧辉煌的中门大开,身形昂藏的任天行陪着一名老者踱出了大门,二人有说有笑。
二人同时瞥见笔直站立的许青云和躬身的吴游香。老者下了台阶,走到许青云面前,和蔼的道:“小友,我们又见面了。”
许青云抱拳行礼,对于这个当日在小摊上向自己买诗的老者还是很有印象的,因为询问杨乐山这个地头蛇,居然说从没有见过此人,所以好奇之下,对于老者的记忆更加深刻。
老者转头对已经走到近前的任天行道:“老任,这个年轻人不得了啊,诗才在神京城中可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任天行当日和许青云有一面之缘,对于许青云在机缘巧合之下一路跟踪阴鹫,并成功拖住了阴鹫等人,使得自己的独子能安然无恙,对于许青云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后来虽命人送些财货给了许青云,但是相比许青云的恩情实在是不值一提,所以又送上了一枚金钱。对于许青云做了一首《爱莲说》风靡京师的事情,自己也是略有耳闻,也想过亲自登门拜谢,可是自己身为一方巨擘,主动拜访一个坊丁,也许是害了许青云,所以迟迟没有行动。不曾想今日许青云登门造访,自是欢喜的紧,见老者不仅认得许青云,而且言语中还有几分欣赏,更是对许青云高看了一眼。
“许公子是任某的恩人,任某自是知道其文名的,”任天行笑道。
“在下许青云见过任帮主。”许青云向任天行抱拳行礼。
任天行罕见的抱拳还礼,连声道:“不必客气。”
“你们还有些交情?”老者好奇的道。
“其中原由,想必你老人家也有所耳闻,前些日子,几个魔人掳我家灵钧,幸亏许公子机警,发现了魔人行踪,一路跟随不说,还留下记号,便于我前往施救,他二人和魔人一番苦战”任天行三言两语将许青云在拯救任灵钧过程中的作用描述了一番。
一旁的吴游香,与有荣焉。
老者点头道:“不错不错,小友,有机会去应天书院走走,老头子亲自接待你。”
许青云郑重称诺,能被任天行大开中门相送,奉为上宾,定是决顶人物。吴游香多少知道一些老者的跟脚,当下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而任天行也是一脸惊异的看着许青云。
“就这么说定了,老夫再就走了,下次再来喝你家的竹叶青,告辞。”老者说完,身形一晃,便不见了踪影。
任天行对着虚空拱了拱手,转头对许青云道:“看样子,老先生很是欣赏你啊。”
许青云问道:“老人家是?”
任天行哈哈笑道:“既然老人家自己没有介绍,我就不好越俎代庖了,以后到了应天书院,自会知道。”
许青云无奈,再次抱拳道:“在下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
“进门说话。”任天行古井无波,指了指吴游香道:“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从明日起,你到府中来当差。”
吴游香当即跪俯在地,大声称是。
许青云随着任天行从中门中进入了任天行的天行府,一路穿过三道门楼,最后来到一座金色的七层高楼前,楼前匾额上书有“浩气长存”四个大字,让许青云一阵无语。
径直来到七楼,许青云很是惊讶,七楼布置得犹如老学究研学之地,四周的书架上整齐的放满了书籍,经史典籍应有尽有,室内正中间摆着一方巨案,案上摆着一具古筝和几本摊开的书籍。
在任天行的示意下,许青云找了个蒲团坐下。
任天行则亲自煮茶,递给了许青云一杯。
“数十年来,除了我家钧到此地嬉戏过几次,你是第一个进入此地的。”任天行道。
许青云双手接过茶杯,道:“承蒙帮主错爱。”
任天行道:“没什么错爱不错爱的,你是我任天行的恩人,任某只是高看你一眼。”
许青云连忙道:“在下不敢以任帮主的恩人自居。”
“是就是,有什么不敢的,我这人一身杀人如麻,但有一样还是被人称道的,那就是恩怨分明,说吧,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先说好,这件事不用你那枚金钱。”任天行道。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在下在北地游学之时,遇到过一个青楼女子如霜,我二人一见如故,后来因在下要回大夏,所以分开了,本以为是一段露水姻缘,可那弱女子之身前往大夏来寻在下,男子汉大丈夫最是难负美人恩,在下也准备坦然受之,不曾想,前日得到消息,那如霜已经成为了兵部尚书薛俅的小妾,在下人微言轻,所以在下想求帮主出面,调停此事。在下也知道,这事很难办,但为了如霜,所以厚颜来此。”
“你可不是人微言轻,你是有所顾忌而已,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身边是有高手的。”任天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