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感受到了,对手的棘手,那是自己几乎很难战胜的强敌。
“你,是谁的徒弟。”
中年人皱起眉头。
“家师冯笑隆,蜀川人士,江湖人称猪面熊。”
话音刚落,那中年人便抖了一瞬,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才变得安静。
沉默良久,他才缓声道:“镜中客,朱休,童息小友别来无恙,我是代周老爷子来化解这场恩怨的!”
“我杀了他儿子,他儿子抢了我的女人,还能化解什么所谓的恩怨?”
“你说二公子?教你个江湖经验,下一次记得用剑穿心,脖颈确实也算致命伤,你却得多等上三刻才能真正确认,立刻转身,下一刻我们便能救治,虽然不能阻止他以比剑的名义寻死,我们却不可能在能救时不救!”
朱休将剑缓缓插回自己的右肩,动作熟练的仿佛在行走漫步,从容自如,可透露的消息,却更加让童息疑惑。
“虽然没有公开,确实是二公子用不当手段邀约你比武,作为剑客,你还要第二次对他出手吗?”
那声音并不严厉,却一个字一个字撞进他的心里。
他真的还要复仇吗?怨愤和剑客的尊严交织在一起,让他不知所措,他只好闭上双眼,深深呼气吸气,让寒冷的空气让身体冷静下来。
他没有资格谈条件其实,根本连杀死那个混蛋的机会,都是对手让给他的,从面前剑客的话里,知道他刚才也在那场刚刚比斗的周围,即使这样,仍能先一步到自己的前方等着,那个人应对起来,是自己绝对会处于劣势的场面。
现在他还没有出手,是因为自己两年未见的师傅的威慑力吗?
事到如今,复仇,也许该自己更了解对手,剑术也更强时,再试试。
“好,两年内,我不会对周家父子俩出手。”
“两年?”中年人沉着脸,不知是复述还是疑问。
“你们,不是什么简单的所谓县令吧?是被贬斥的京官还是其他地方的郡守,因为犯错或者争斗失败而被贬斥的吧?两年的运作,恐怕你们已经是让我高不可攀的贵人,那时候,一个蝼蚁的威胁,你们难道还会在乎吗?”
朱休低头,像是沉思了两秒,再抬起头,已然是是一副眉头舒展开的模样。
“记住你的话,不要让剑客们都坚守的骄傲蒙羞。”
他回身,消失在街角的另一头,此时,身后才响起啪啪的脚步声。
原来,真的会有人能在巷子里传出脚步声的,他童息还是第一次听到。
转过身,那个男人的面孔撞入眼中。
“我以为你是我脑中的幻影。”
“我若是你脑中的幻影,那个人该杀了你,一个真正的剑客不可能在单对单的情况下受到什么狗屁的身后人的威名的威胁。”
“那么,你是什么?吃了神仙药年轻四十多岁的师傅,还是。”
“是他的孙子,他有十几个孙子,我是最像的一个,所以派我来接你。”
“你只是来接我的?去哪。”
“去你该去的地方。”
“那我父母呢?”
“周长史是聪明人,我出现故意让那人发觉,你的父母便不会有事。”
他们就这么对答着,像是多年的好友,可是知道现在,童息依然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来的实在太巧了,像是故意在这个人生的转折点来到这里,等着他,若不是他的对手属于人间权势者,真的该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他,他们安排的,让他脱离尘世的试炼和方式。
这一天,他知道了很多!却从未如今日那样更加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