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妍嗤笑,“我当你多爱他,原来也不过如此,他温烔自作自受,落到如今的地步全是他自己求来的,你想叫我救他,我怎么救我哥哥已经死了,贵妃娘娘和二殿下谁敢站出来替他求情,那座桥压了三殿下,三殿下废了,你不明白吗”
容鸢急跪到她跟前,慌张道,“姐姐只要开口去求那些大人,他们一定会替老爷求情,不一定要贵妃娘娘和二殿下出面”
林月妍扬手给了她一耳光,“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卖弄风骚的贱货吗”
容鸢栽在地上悲哭不止,她没有办法,她喜欢上了温烔,在失望和希冀里次次来返,她疲倦了,她沉溺在温烔给予的情爱和富贵中,已经无法脱离他,她不想他死,死了,她也要跟着下地狱。
林月妍瞥过温若萱,温若萱蹲到她面前将她扶起来,她突然一挥手将人推开,踉踉跄跄的要离开。
温若萱着急道,“你想救父亲,我们也想救,可我们能如何,陛下让林家落败,我母亲哪还有能耐捞他出来,纵使那些大人和父亲交好,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也会避之不及
,哪还会想着替父亲求情。”
容鸢最后一丝希望落空,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她甚至已经在想要不要就逃了,可温烔要是真死在牢里,她又能逃到哪儿去。
林月妍突然咳嗽不止,咳了好一会她缓缓平息,哑着声说,“先前,韩家曾有意和我们联姻,但后面又放弃了。”
容鸢匆忙转声盯着她,又看向温若萱,温若萱面色铁青,回身进房中。
林月妍扶着头蹲到地上,轻声说,“他们求的不是我女儿。”
容鸢说,“是,是大小姐”
林月妍摇头又点头,“韩夫人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死的早,一岁多就夭折了,韩夫人这些年夜不能寐,总想给这位大公子找一房媳妇。”
容鸢瞪圆了眼睛。
“你想的没错,韩家找我们结亲,结的是阴亲,”林月妍仰起头跟她笑,月色下,那笑容异常诡异吓人,“他们说,想要你或者是水水嫁过去。”
容鸢不自禁朝后退。
“韩家要的女人得是阴属生,他们找了许多年都没找到一个,结果在咱们府上却有两个,韩家那位小公子极诚意的过来求娶,可惜这种事伤德,我就一直没有说出来,”林月妍温和的与她解释,“你想救老爷,不若把你自己嫁去韩家,有了这层关系,韩家必然出手。”
容鸢胆战心惊转过身。
她在背后阴阴笑道,“你不嫁自己,就去把水水找回来,嫁她也是一样的。”
容鸢提着脚一步一步朝外走,只听着她还在说,“她被大殿下养在临襄坊,那户家门前的匾额上写着周府两个字,常在外露面的是个个子不高的老头。”
个子不高的老头,姓周,容鸢想起买她回去的那个人,名字叫周宴,她暗咬着牙,飞快走出了林夕阁。
温烔进诏狱这事叫温水水开心了一天,连中午都多吃了半碗饭,下午元空在书房整理温烔这些年贪污的证据,温水水在院里和鹦鹉玩。
她喂鹦鹉吃一颗小果子,鹦鹉嚷嚷,“没吃饭啊,再来一个。”
温水水敲它脑袋,捏着果子塞自己嘴里,慢慢嚼着说
,“我想听曲儿。”
那鹦鹉扑闪两下翅膀,挺着脖子唱道,“红绫被,象牙床,怀中搂抱可意郎。情人睡,脱衣裳,口吐舌尖赛沙糖1”
它唱的还有模有样,声儿脆的满院子都听见,那些丫鬟红扑扑着脸躲远,温水水也听出它唱的什么,才要叫它别唱了,那书房门打开,元空冷着脸道,“别唱了。”
温水水缩着头瞅鹦鹉,鹦鹉就像没听到他的话,还扯着声在唱,“床儿侧,枕儿偏,轻轻挑起小金莲2”
一块石头直朝着它飞过来,它立刻飞到树梢上,取笑元空,“秃噜头,秃噜头。”
元空一脸青。
温水水急忙朝它掷果子,“你不许骂他。”
鹦鹉一口叼住果子吞肚子里,飞下来到窗边,盯着元空道,“可意郎,小娘子的可意郎。”
温水水脸爆红,趿着木屐过去,攥起手打它,它机灵的很,飞到栏杆上,左右摆着尾巴,得意的不得了。
温水水跺一下脚,还想去追。
元空拉住她道,“越跟它闹它越起劲。”
温水水唔着声,老老实实站到他身边。
元空摸了摸她的脸蛋,“去睡会。”
温水水望着他,弱声说,“你在书房呆好长时间了。”
元空淡淡笑,“有些东西要理好。”
温水水手握着他往屋里牵,他站着不动,“待会要跟外祖父一起去崔大人府上。”
温水水唇咬了一半,柔柔的看他。
元空心口微热,轻道,“去睡吧。”
温水水眉心起了点皱,依在门边拽他。
元空定在她脸上,不禁走近了一步。
她踮着脚倒到他身上,红唇微张将他吻住,一点点的啃着。
元空顷刻失了魂,搂住她移步进屋内,没走几步便托起她扣在怀中,噙着她的唇侵吞。
温水水的衣衫落下来,两手攀不住他,被那狠劲逼出了泪,她轻摇头,一条腿抵到地上想逃,半瞬叫他握到手中带着人一起栽到床帐中。
纬纱被搅的缠在一起,仅听她蔫蔫的细嗓子在抽泣,未几躬身往床角缩成一团,白皮在昏暗的室内显得愈发勾眼,还不待她颤
过,元空探出身来擒住她带回去,与她共沉沦。
日头降下来时,屋里有些黑,元空悄悄下床去浴室换洗,出来时她还睡的沉,长睫一颤一颤,两条细腕并着削肩露在外头,能见着红印层叠,他不免生出怜惜,提着被子给她盖好,她睁了点眼,瞧是他便支着身往他怀里趴,晕晕的贴在他颈上。
元空捏起她的下颌浅吻,她在眼缝中看他神情专注,心热的伸手想扒他衣裳,让他给捏住了,他松开她的唇,放她躺回去,“我要出门了。”
温水水半撑着身起来,手掩一点胸口,细腰下塌,层层乌发铺在身侧,她迎着他的目光羞涩道,“我还想”
说完就侧过脸,眸子落在他手边,含着极深的情愫。
元空怔住,喉中生出吞咽感,片晌放下围幔背身说,“下午我过分了些,今日不能了。”
温水水失望的躺倒,蜷腿就觉得酸,手揪在褥子上,脸挡一半,晕红藏不住,她依依不舍道,“你走吧。”
元空侧过脸笑,“我早些回来带你出门看花灯。”
萧承勋的生辰要到了,明弘帝趁着热闹推迟了宵禁,这几日外面都有花灯瞧。
温水水翻身合上眼说好,他侧耳听她的呼吸,逐渐轻缓,才放心离开了。
天黑时温水水被敲门声叫醒,她道一声进来,含烟进屋里服侍她穿衣,“小姐,周管事给您递信,让您回去一趟。”
温水水随意道,“周叔有说什么事吗”
含烟放低声,“周管事没具体说什么事,只交代了说,一定要您独自去,万万不能叫上殿下。”
温水水思索一会也想不出什么事能不让元空知道,但总归周宴说了,她得去一趟,她摸了点口脂到唇上,瞧镜子里的姑娘容色正好,才满意的出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12出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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