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昭伸手过来圈起她的腿直接扛着人出了后门。
温水水拍打着他的后背,“你放开我”
温昭走到马车前将她放到车板上,从马车底下抽出来木绳将她捆个结实,看她不老实,还想呼救,就扯了她的帕子塞嘴里,“如今的下场都是你自己作来的,好好受着。”
车门打开,温若萱将温水水拽进里头,厌恶道,“哥哥,你跟她扯那么多干什么她在拖延时间,想等大殿下过来救她。”
温昭一言不发坐上马车,挥起鞭子赶着马车往东城去了。
那只鹦鹉飞回到紫东怡,在主院转一圈,跳屋顶呼唤着,“小娘子被抓了小娘子被抓了”
左侧耳房的门打开,一个小丫头披着衣裳出来,“祖宗奶奶,可让我们消停会儿吧。”
鹦鹉飞下来,围着她转圈,“你回去跟元空说,我和周叔被容鸢抓起来了。”
小丫头一听不对劲,问它,“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回去跟元空说,我和周叔被容鸢抓起来了。”鹦鹉停到
她肩膀上,重复叫道。
小丫头这回听懂了,吓出了一头汗,“这可怎么好殿下人还没回,叫我去哪儿找他”
鹦鹉上上下下飞过,调头飞出了院子,小丫头疾跑下来追着它道,“去西松园找老夫人”
鹦鹉便偏了方向叫,“老妖怪,老妖怪。”
小丫头哎呀一声,带头朝西松园跑,鹦鹉跟在她后面飞。
一人一鸟跑到西松园门口被拦住,守门的小厮愣是不让她进门,急得她直掉眼泪,鹦鹉趁小厮不注意飞到窗户边盘旋,“老妖怪老妖怪”
屋里的容氏一听见这声,气血往上窜,出了门站在门口骂骂咧咧,“谁让你跑我院子里的滚出去”
鹦鹉飞到她跟前,“你回去跟元空说,我和周叔被容鸢抓起来了。”
容氏霎时惊住,“你说什么”
鹦鹉一瞬飞到屋檐上,在空旷的夜景里嚎着,“你回去跟元空说,我和周叔被容鸢抓起来了。”
容氏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是不管,她早想温水水离开元空,她绊住了元空,让他只顾着儿女情长,丝毫不在乎其他,只有她走了,元空才可能成长,现下是个好时机,只要她瞒住这个事,从此温水水就消失了,这以后元空会如她意娶别的女人,子孙满堂,再没有执拗。
但她这般想过,也不知怎的就回忆起那日温水水出走的情景,她走了,元空也失魂落魄,元空为了她跟自己争执,他说这座府邸是为温水水求来的,没有了温水水他也就不会再想着去入朝堂这滩浑水。
容氏瞬间合住眼,脑中天人交战,她只有元空一个外孙,前些年他呆在云华寺,她纵然难过也舍不得为难他,后来他真的回来了,身边有了水水,那个小姑娘她一开始也很喜欢,乖巧懂事,礼数也周全,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她和水水两个在暗里较劲,她们都想让元空顺自己的意,元空顺了水水,却把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其实她后来想了很多,她真的会不尊重元空的意愿,让他去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吗
不会,她不会,从前元空一心出家,她虽然伤心,嘴上也抱
怨过,但也没阻止他,后来他说想娶温水水,只娶她一个,她也生气,这种事又怎么会不气,她可以容许温水水在元空身边,但她不容许温水水独占了元空,是了,她是他的外祖母,所以她想的是孩子必须听她的,就好像絮絮听她的话嫁给了陛下,后来絮絮没了,她又想元空也听她的话,可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又怎么可能总像絮絮那般随她说,他那么喜欢水水,真的丢了她,后半生也过不下去了。
容氏睁开眼,肃着声对安嬷嬷道,“你带人去崔府,把老爷和殿下都叫回来。”
安嬷嬷利索的跑出西松园去。
容氏杵在廊下看着天空,那只鹦鹉蹦到她脚边,仰着脑袋瞅她,“夫人吉祥夫人吉祥”
容氏被它逗的禁不住笑,哼一声走进屋里。
鹦鹉跟到门坎前,就见她抓了把糖豆子扔地上,它边往嘴里塞豆子,边奉承她,“好个娇滴滴的美娘子”
容氏年轻时也是个容貌极盛的千金小姐,像这种吹捧她容貌的话,她听得发腻,但后来她下嫁给了杨老,那些夸赞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她被很多女人嘲讽,杨老起来后,她也不再信那些人的恭维,这么些年来,她早看破了人世虚伪,但如今她年老了,年华不再,留香爬床更让她生出戒备,她没有了容貌,她也怕杨老不再爱重她。
这只鹦鹉说着最直白的夸耀竟让她羞臊又高兴,委实丢人,得亏府里人都不再,才让她偷着乐一回。
容氏朝它伸手,它立刻飞到她手上,“娘子可有婚配瞧瞧郎君我如何”
容氏抿笑着想骂它。
杨老进门来,硬邦邦道,“这鸟不是什么好鸟,晚上下锅算了。”
鹦鹉当即飞出门去了。
容氏忙声说,“水水被容鸢抓走了。”
元空原本含笑的面庞登时一震,他返身往外跑,身后那只鹦鹉复述着温水水的话,“你回去跟元空说,我和周叔被容鸢抓起来了。”
元空心跳如鼓,额头浸满汗,他冲到门边叫管家集合侍卫,杨老追着他道,“阿宇不能这样”
“她回去不会好过,他们都想她死,”元空沉声
道,他一刻也等不了,温水水在容鸢手里,意图很明显,就是要逼他放过温烔,他若不去,温水水就没有了利用价值,她会死。
杨老拍拍他肩膀,“你不要带太多人,温府没被陛下查封,你带人闯入不合规矩,转头要是被他们告到陛下面前,你逃不过责罚。”
元空说,“我明白,我一个人去。”
杨老唉一声,“带两个人吧,你伤才好。”
元空道一声好,快速上了马车,朝东大街冲去。
元空到温府时,温府的大门紧闭,他和身后的两个侍卫纵身越过墙,却见整座府邸静悄悄,他冲那两人挥手,三人分开翻找。
将过一柱香,三人重新聚到一处,面面相觑,都没找见温水水。
元空心底的不安愈来愈重,他突然转身冲向林夕阁,那两个侍卫将他拉住,低声说,“殿下,您不能擅闯。”
元空握紧拳头,倏忽挥开他们,翻身越进去。
两个侍卫没法,也只能跟着他一起悄声进去。
林月妍半梦半醒间听到动静,睁眼就见床头站着人,她刚要叫,那人近前猛地扣住她的喉咙,“她在哪儿”
这声音低沉,但林月妍也听出是元空的嗓音,她不免有些惊,她以为温水水不过是个玩意儿,丢了元空也不会在意,谁知他竟亲自过来要人,林月妍低低笑,“大殿下闯入臣妇房中是否太过分”
元空勒紧她的脖颈,耳听她透不过气心内的善念也没让他放开手,他克制着杀性再问道,“你们把她藏在哪里”
死亡的恐惧让林月妍不停挣扎,她拍打着元空的手,“大殿下入府行凶,不怕陛下责罚吗”
元空收紧手劲,一字一句的问她,“她在哪儿”
林月妍急速摇头,“我不知道,您问错人了。”
元空满眼煞红,扣着她脖子的那只手越收越紧,“你的儿女都不在府里,他们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林月妍被他掐的两眼泛白,“抓她的是容鸢,殿下却跑来问我,不觉得可笑吗”
元空紧抿着唇,倏地松手任她跌倒在地,“容鸢不在你们府里。”
林月妍当然知道她不在
,她去了韩家,正和那群人商议怎么办阴婚,她只要想到温水水礼成后就要被人埋进坟墓中就开心,柳鸢这个贱女人怎么配留下后代。
“她跑了啊,她带着那个不要脸的小丫头跑了,她爱惨了老爷,还指着水水那个丫头救人呢,”林月妍张嘴要大笑。
元空劈手敲到她后脑勺,只见她晕厥,便跟那两个侍卫道,“把她绑起来带回府。”
两个侍卫忙抬起林月妍借着月色飞出去。
元空立在屋里心下恍然,林月妍和容鸢两个人在谋划着什么,她那一双儿女突然不见了,显然是和温水水在一道,现在他找不到温水水,就只能等,只要有林月妍在手上,就不怕他们交不出温水水。
温水水蒙着眼被两人带进了一间木屋里。
温若萱推她一把,她踉跄倒地上。
温昭瞥过温若萱,蹲身将温水水脸上的黑布扯掉。
温水水就蜷在那儿,张眼往四周看,确定不是她认识的地方,才问道,“你们还想杀人灭口”
温若萱轻蔑的笑她,“杀你不是脏了我们的手”
温水水说,“你们想用我来换父亲平安,我没这么重要,大殿下不会来的。”
温若萱哈哈笑,“姐姐太妄自菲薄了,你当然重要,你可太重要了,即便没有大殿下,你也有用的紧。”
温水水神色一凛。
温昭喝她道,“少说点没用的,去叫人拿被子来。”
温若萱跺脚道,“哥哥,你别趁我不注意被她骗了。”
温昭阴冷的看着她,她立刻畏怯的退走。
温水水侧卧在地上,微抬起头柔柔的凝视他,“你们要用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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