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传玉沿着山路追出七八里路,在行至一处阴凉宽阔的林间小道上,他看见了一匹被拴在大树旁的黑色骏马,甄传玉骑在马上,闭上双眼,那一瞬间的宁静,令他感觉附近有人,而且是他要等的那个人。于是,甄传玉一跃下马,走到道中,双臂抱腰,站直身子,静静地等待着。
忽而间,一旁树丛中猛地窜出一人,他一剑倏地一刺,砰地一声,一棵大树应声倒地,还好甄传玉闪得快,否则这道剑气非得将其劈开。
甄传玉站直身子,定睛一瞧,见一个黑衣人立在身前,他手持独剑,身形灵越,不必多想,此人定是独剑王裴世异。
“阁下便是裴世异吧。”甄传玉上前一步,道。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
甄传玉随即双臂作势,一声高呼,开峰雪拳应声而出,裴世异见状双足一起,侧身一避,甄传玉卯足了劲,大叫着冲上前去,双拳挟破石之力,发起狂来地猛攻上去,裴世异独剑在手,丝毫不惧,只见他凌空一个飞起,独剑一扬,倏地一甩,一道凶狠的剑气随即打出,甄传玉见状,忙停住脚步,运足真气,使出铜墙铁壁,那道剑气当即撞入其中,霎时间化为无形。
裴世异见甄传玉武功高强,并非泛泛之辈,心下一惊,然便道:“萨努阿,出来。”其声刚落,便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甄传玉闻声而望,只见一虎背熊腰、身形似熊的大汉从林中钻出,他双臂如柱,一路推去,林中树木应声而倒,其面目狰狞、双目如石、浑身铜皮铁骨,身长近七尺,活脱脱一个巨人。
甄传玉见其势气威猛,眼下一惊,不觉退出三丈之外,他年岁约三十,身长近六尺,已很是高大威猛,可在这人身前,简直是娇小玲珑。
“萨努阿,杀了他。”裴世异高声喝道。
“原来那人叫萨努阿。”
那萨努阿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挥舞着双臂向甄传玉冲来,甄传玉心知自己武功底子,绝非逊于萨努阿,也便摆出一副凶狠之相,拔腿便向着萨努阿冲去,二者就如虎豹般的凶悍,砰的一声巨响过后,萨努阿被撞出三丈之外,翻倒在地,甄传玉则是被震出五丈之处,但却是安然无恙。
萨努阿站起身来,再次大叫着冲向甄传玉,甄传玉不惧其势,迎面上去,萨努阿一上来便是揪住甄传玉的臂膀,企图将其按倒在地,可甄传玉力气本就不小,加之其内功深厚,双臂抵住萨努阿的手腕,如此一来,二人一时之间竟是僵持不下。
裴世异见状,暗道:“这小子内功深厚,竟已胜过我不止三分。”
萨努阿见自己个头高过甄传玉不少,竟还撼动不了他,甚是恼火,右臂一扬,右掌劈风而下,甄传玉雪拳一出,抵住其掌,砰的一声,退下身去。
“此人力气胜过虎熊,若不是我内功相助,恐是早已被其捏碎了,看来不可与之硬拼,以免功力消耗过多,让裴世异趁虚而入。”
甄传玉步子转了转,开始绕起萨努阿转起圈来,萨努阿紧跟在后,可就是抓不住甄传玉,眼下一急,一声吼叫,喝道:“九牛二虎。”一道强悍的气墙打出,甄传玉闻得身后异声传来,情急之下逃离不及,便使出铜墙铁壁抵御之,霎时间,二者形成僵局。
那萨努阿身形迟钝,但却并非是只有一身傻力,内功似是不低,其九牛二虎一打之下,甄传玉竟险些招架不住。其实,这倒并非甄传玉内功不足,只是他年岁不足二十,初入江湖,打斗经验甚少,阅历不足,与江湖三大派掌门五、六十岁的年纪比起来,那实是过于年轻,根本没本事驱动体内全数真气,只不过进攻经验尚少,但那些真气却足以在其体内形成保护墙,助其百毒不侵、刀枪不入。
萨努阿缓缓逼近,甄传玉渐渐退下,裴世异见状,额上满是汗珠,他右手紧握住剑柄,欲助萨努阿一臂之力,却又受江湖道义所束缚,无法出剑。
甄传玉长途奔波数日、毫没休息,现下一番凶狠打斗,他已是有些力不从心,急欲速战速决,夺回圣旨,并销毁之,他当场私心作祟,致使惹出如此祸端,已是懊悔不已,现下见着诏书就在眼前却是无能为力更是焦急万分。
萨努阿九牛二虎之力逼得甄传玉连连后退,忽而间甄传玉双足猛地一点,凌空飞起,喝道:“九鼎神功。”其招便是极为神速的谭龙指,刷刷刷三声气剑迎风而出,从天而降,萨努阿见势不妙,慌忙躲避,可他身形庞大,行动不便,哪里可以全身而退,眼看着便要中招,裴世异坐不住了,他独剑一出,一道剑气掠风而过,消去甄传玉谭龙指。
甄传玉见裴世异横打一杠,甚是恼怒,随即冲上前去,以三十六路开峰雪拳暴打裴世异,裴世异独剑在手,自是不惧甄传玉肉拳,于是,他使着独剑,刷刷刷连刺三招,甄传玉头一晃,皆是躲过,裴世异使剑,甄传玉出拳,近身打斗,甄传玉明显占据上风,故裴世异一面出剑,一面后退,以剑锋逼退甄传玉的雪拳。
甄传玉不敢以雪拳正对剑锋,而是意欲锁住裴世异的臂膀,却是没有奏效。
忽然间,裴世异没再后退,而是扭动身子,以左臂猛攻甄传玉,甄传玉见状暗道:“正合我意。”随即打出雪拳,砰的一声,却是他一声惨叫发出。
“这……好疼,这左臂哪是肉做的啊?分明是铜皮铁骨。”
萨努阿见甄传玉吃痛,不禁破口大笑起来,喝道:“小子,知道裴大哥厉害了吧,裴大哥乃是剑圣裴旻之后,剑法出神入化,天下第一,你竟敢与裴大哥的独剑硬拼,真是自不量力,螳臂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