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山不甘示弱,使出七步,正欲飞起,那醉汉却又轻轻落下,即如一只飞燕般,竟是无声无息,此刻众侍卫以及一般江湖豪客皆退至堂上,不敢叨扰这两位武林前辈地切磋。
那醉汉就如身上披了一身铠甲般耐打,任凭赵以山如何出拳,那股拳劲就如打在水中,霎时间化为无形。
凌末风细细察看了那醉汉的身形招式,惊诧暗道:“此人绝非是那老铁匠,铁匠神功不过是一门防敌之舒,绝非如此的威猛,此人刀枪不入想必是以内功做墙真气补漏,否则以败家和尚的功力,其人就如甄传玉那般深厚的内功也阻挡不了那拳掌的威力,能有此等威力的人,江湖上绝不会出三个,可如今天下武林三大高手即是风降颜、苏赫巴家以及长空大师,此人相貌不像那三人,究竟会是谁呢?”
而堂上一众江湖豪客亦在窃窃私语,探讨着那醉汉的来历。
醉汉向前一步,又朝后三步,每一步都像是汇聚了千斤之力,那清水阁地砖都被踏坏几只,砰砰作响,听得堂上众人是瘆得慌。
那败家和尚赵以山几乎是招招拼尽全力,可那醉汉却并非如此,看着只是使出一半内力。
“叔叔,你就这样瞧不起侄儿?何不使出全力?”赵以山高声喝道。
那些个江湖豪客听了这句称呼不过是面面相觑、心里各自猜疑罢了,但凌末风却是惊讶的目瞪口呆,暗道:“败家和尚赵以山的叔叔?我记着赵以山是当年太祖皇帝之子的赵德昭的独子,他叫那位醉汉为叔叔,那那醉汉岂不是……赵德芳?”
其实果真如此,那位喝的醉醺醺却是神智清醒的醉汉,就是当年点拨过甄传玉的笑面胖和尚,北河胖僧,也就是当年太祖皇帝之子赵德芳,也就是败家和尚赵以山的亲叔叔。二位皆是胖嘟嘟的肥和尚,如此看来,血脉这东西,还真有些奇特。
醉汉听着赵以山那话,面色微微一颤,但片刻过后,又是一副坚决之情现出,这令凌末风心中大为奇特,看来这赵德芳年纪不下一百岁了,而那赵以山年岁也是六旬有余,这看来,赵以山的功力还少了赵德芳几十年,这赵以山根本不是赵德芳的对手,何以百招已过,仍旧不分胜负?若然不是有意退让,那就是……
赵以山打着打着已是泪眼婆娑,他没再使出八柱擎天,而是以一夫拳、万夫掌轮番功上,那醉汉忽而间眉头紧皱起来,再一掌将赵以山打倒之后,转身便逃出了清水阁。赵以山见状,随即紧追其后。
赵德芳逃出清水阁之后,一路狂奔逃到一座山林之中,赵以山随即而至,他气势汹汹地走到赵德芳身后,吼道:“叔叔,你若是不答应我,还不如就地将我杀了。”
“侄儿,天下已定,你又何必对此事执迷不悟?”赵德芳无奈道。
“何必?叔叔,祖父大人当年是被赵匡义那个狗贼密谋害死的,此事他瞒得过天下人却瞒不过我赵以山,他先杀祖父,再逼死我爹,我与赵匡义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可他已然逝去了,你去哪儿寻仇?”
“说的好,赵匡义死了,可他子孙后代可享福呢?坐拥大好河山,享尽荣华富贵,那些全是赵匡义的子孙后代,并非咱们一脉,咱们要为祖父大人夺回失去的江山。”
“你在胡说什么?赵匡义难道不性赵吗?无论是他还是先父,都是赵家人,体内流着的皆是赵家血脉,你有何必锱铢必较?苦苦折磨自己?”赵德芳转过身来,语重心长地说道。
“叔叔,你再说着什么鬼话,赵匡义是赵匡义,祖父是祖父,哪里来的一派血脉?祖父大人打下的江山,必须由他的亲子孙来继承,而不是其他的孽种,赵匡义斧头声烛影杀祖父,我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我曾在数月之前得到一部祖父大人写下的禅位诏书,但之后又被夺去了,叔叔,咱们若是得到那部诏书,便可以号令天下群雄,反了赵匡义的子孙,夺回我们的江山了,哈哈,哈哈哈哈。”赵以山丧心病狂地笑道。
赵德芳见了赵以山这副模样,心里竟然隐隐觉着一丝惧怕,他知道自己是劝阻不了这个侄儿了,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既然执迷不悟,那就由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