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传玉背着上官小楼,继续向前走着。
二人行了十里余地,不觉皆是有些口干舌燥,加上四周微凉的寒风扫过,让二人浑身顿觉一阵发抖。
“阿楼啊,这天走着走着我都有些累了,要不咱们还是停下来,找间民家休息片刻,你说可好?”
“好啊,就去前方那家吧,也就半里地儿。”上官小楼指着前方一家茅屋道,甄传玉随即加快脚步,很快一会儿便去到了茅屋之旁。
“不知屋内是否有人?叨扰片刻,还望见谅。”甄传玉敲了敲门,道。
“怎地?”屋内传出一声问话,听那声调,是个女子。
“是个姑娘在里面,阿楼,还是你来说吧。”甄传玉扭头道。
“这位姑娘,小女子行至此处,一时之间肚腹饥饿,稍感寒冷,不知可否进屋休息片刻,暖暖身子。”
“就你一人么?”屋内那女子之声甚是低沉,似是有些不耐烦。
“对的,烦劳姑娘了。”甄传玉忙道。
“传玉哥哥,你不进去吗?”
“我就不用了,里头看样子只有一姑娘在家,我一个男子,不便进屋,你赶快进去歇息歇息,咱们便启程,可好?”
“好。”
话音刚落,木门便被打开了,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姑娘走在门前,神色冷峻、目光呆滞,甄传玉一眼看得,其面容枯黄、稍有菜色、鬓发散乱、干唇淡眉,一双素手纤细发抖、又小又厚,个头要矮上上官小楼半头,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罢了,便道:“小姑娘,叨扰了。”上官小楼被请进屋子,那小姑娘瞥了一眼甄传玉,云淡风轻地道:“不进来么?”
“多谢姑娘美意,只是在下身为男子,不便进屋,于屋外避寒即可。”村女面色一颤,随即将门一关,发出砰的一声响。
“该不会阿楼有危险?”甄传玉暗暗疑道。
屋内,村女将上官小楼扶到凳子上坐着,替她倒了一碗热茶,冷冷问道:“门外那位公子是你何人?”
上官小楼正欲饮茶,却闻得此言,她眼光一放,道:“这与你无关。”
“是你相公吧,刚刚成亲不久。”村女微微一笑,这一笑在其平平无奇的脸上就如点了一粒朱砂般,甚是灵光可人,冷一瞧,竟有些春花绽放之色。
“这……”
“你无须起疑,小女子只是说出心中所想罢了。”
上官小楼没敢饮下这杯茶,她听得这村女的几言几语,深觉其非寻常女子,瞧着十五、六岁年纪,说起话来倒像是十八、九岁那般。
“你究竟是谁?”
“姑娘没学过几天武功吧?”
“你又是如何得知?”上官小楼惊诧地问道。
“你是玉泉山寨主之女,上官小楼。”
“这……”
“门外那位男子就是唐教教主甄传玉吧?”上官小楼话声未落,村女又道。
“他……我……”
“唐教教主,你且放心,以他的武功,我伤不了他分毫,但是若是可让他喝下这碗迷香之茶,那就不知晓了。”
上官小楼一听此话,陡然大怒,站起身来便是一掌,却竟似无形中被抽去了魂魄般,顷刻间神志不清、晕头转向起来,不一会儿便晕倒在地。
村女冷冷一笑,将上官小楼抬到内屋里,出屋之后,轻轻拂去身上的尘土,换了一副笑容,来到门口,轻轻打开了门。
甄传玉此时此刻正蹲在地上,瑟瑟发抖,见门被打开了,随即站起身来,故作轻松地笑道:“小姑娘,怎地?是不是阿楼找我?”
村女摇了摇头,抬起头来,与甄传玉四目相对,瞧了一会儿,甄传玉一时之间被看得摸不着头脑,他随意地往屋内瞧了瞧,却没发现上官小楼的身影,当即起了疑心,道:“阿……里面那位姑娘呢?”
“她说有些累了,进小女子的屋休息片刻,让我转告你,不要一人离去,要等她一会儿,传公子,你可记住了。”
“传公子?莫非阿楼叫我传玉哥哥,被村女听成了传姓,真是有趣。”甄传玉暗道,说道:“好,劳烦姑娘了。”
村女走出屋子,经过甄传玉身旁,笑道:“里面那位姑娘可真是有福气啊。”
“姑娘何出此言?”
“得夫如此,妻若何求?”村女叹道。
“嗯?姑娘似是言误了,应是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甄传玉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