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他的识神受到了冲击。”听闻凌彼苍记忆有断层后,鬼方利贞推测道:“我事后也猜测过,凌彼苍的气防在火焰龙及体之前,就会被摧垮,火焰龙气分阴阳,不用说,他肉身和元神都必然受创极深,因此这个记忆片段在这一击碰撞之后,会显得凌乱不堪,有些过程,完全是我自己用逻辑之术补全的,但是如果他亲眼见到自己的回梦珠,识神应该有所交感,能回忆起来这段事迹。”
百尺楼无奈笑道:“只怕他不肯说,如之奈何。”他运起气焰玄功,将手中简书上“林碧苍”的名字涂抹掉了,忽然问道:“既然他姓凌,那么,那么……”
鬼方利贞叹口气:“恐怕是的,只怕修真界要是知道了,他的声名比起松岑子,也好不到哪去。”两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过了一会,鬼方利贞忽地问起百尺楼来:“百尺道友既然曾经与凌彼苍对练,最近可是领略过天机术?刚才你说他展示过移形换位之术,应该也是天机术的一种。”
百尺楼沉思道:“正如鬼方大作所言,天机术很难掌握规律,到底是心法还是术法,总是难有定论,他自己又不肯说。”
鬼方利贞精通罗辑之学,先提出一个想法:“所谓的天机术应该并不是某种单一的功体或法门,而是几种气法和术法的合称,必须用某种上乘功体和法门,运转这些气法和术法。鄙人反复推演,松岑子之以筑基对上练气还会受伤,只有一种可能,天机术能将力量凭空转移到指定的位置,使松岑子遭受来自内部打击,猝不及防下便受伤,这种法门运用应该与搬运术有些相通之处,但只有练气境界,不可能具备掌握法门、法术的条件。”
百尺楼忽然福至心灵:“应有一点不会猜测错,出现在他手中的电光,应该是天机在现实世界的真实形态,天机碎散,意味着利用这次天机发动法术,而不需要运转法门。”
鬼方利贞赞叹道:“难怪我听人说,百尺兄的格物意识超越同辈,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如果说他是通过消费天机,以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这就说得通了。”
百尺楼又说道:“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如果不是鬼方大作恰巧赶上了这结回梦珠的时辰,这段事迹,当世恐怕只有我师弟一人知晓了。他就是这个性格,不想让人找到他,任谁也找不到,凌彼苍又识神受创,记不得多少前事,还以为自己姓林,恐怕连先祖都给忘了。这两人长的几乎一模一样,性格也有点相似,竟然水火不容,世事果真难料……”
百尺楼最后只是习惯性地感慨一句,鬼方利贞却如同受了什么刺激:“你说什么?百尺兄,你说凌彼苍和赞松岑……长的一模一样?”
“是啊?”百尺楼诧异的不行:“我师弟右眼皮右下方有颗黑痣,凌彼苍同样的位置是一条十字伤痕,难道阁下在幻境中,看到的不是凌彼苍?”
鬼方利贞本来已经站起来一半,又缓缓坐下,说道:“说来也怪,在这段梦入他人记忆的幻境当中,我无论是怎么调整自身位置,凌彼苍始终都是背对着我,正面对着我的,都是赞松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