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口茶，徐远之道：“当时约定，外族负责经商种地，所得收入大部分运回帝都，外族中出现优秀子弟，可进入内族培养，可这个约定一直到了第二任族长上任就变了。”

“怎么变了？”

徐远之脸色复杂：“老祖离世，第二任内族长是徐瑜，而咱们外族族长则是徐睿，徐瑜通告咱们外族，说以后外族收益不要大部分了，而要九成，另外优秀子弟也不用进入内族。内族不会培养。老祖约定就这样被二代族长轻而易举的毁掉，咱们族长怒极，带着护卫队长老与暗卫长老前往帝都，两位族长交手，最后双双重伤，回来传位于我后便在咱们家族的陵园养伤，至今未出。”

徐言归眉头紧皱，徐远之添茶道：“那时候我年轻气盛，只身闯入内族败尽他们护族四位长老，后在江湖上听说徐瑜没有撑过去，重伤身亡，咱们内外两族算是彻底分离。言归儿，知道为什么咱们徐家如此团结么？”

徐言归听到这个问题，他摇了摇头：“孩儿不知。”

徐远之轻笑：“两族分离，我为族长之后便把所有仙草堂收益与四方商行资源全部平分给三十房。这就相当于是每个人自己的产业，族长只拿最少的，试问怎能不团结？”

徐言归恍然大悟，怪不得族人团结，护卫拼死，以前一直不知道。现在才明白原来自己父亲已经安排妥当了。

“徐睿族长退下后为大长老，常年闭关养伤，你此去帝都之后咱们徐家也会出世，光明正大的出现。去了帝都可去你二爷爷和十二爷爷那里落脚。有事便与他们商量，这么多年咱们疏通关系，他们已经在朝堂站住了脚，你二爷爷为九卿之一的少府，十二爷爷是御史大夫手下的御史中丞。暗卫那边派出木蛟贴身保护你，阴蛇，青竹，裂虎，迅豹，在外策应传达消息。我已飞鸽传书给你二爷爷和十二爷爷，到时寻找时机给你寻一个官位。资源财力你不用过问，家族一切会替你处理。说实话，咱们徐家不逊色一切帝都世家。”

徐言归重重点头，父亲给了他豪横的自信，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如何行事，既然家族已经把路铺好，那么自己做的就是搅动风云。

徐远之笑道：“你唐叔叔还不知咱们家的身份，莫要声张，我与他为过命兄弟，你可千万要保护好你唐家妹子。毕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孩儿明白。此去帝都不知何时回来，望父亲大人保重身体，切勿操劳。”

“哈哈哈，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上几年，何况我还没有抱上孙子，怎么可以闭眼。你大哥明日也去东商行了，有我撑着，且看你们兄弟二人能闯出多大名堂了。”

说完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让在门外的木蛟都能听到。

待徐言归关闭房门，转身离开之后徐远之轻轻放下茶杯，以手抹去嘴角的猩红，眼睛停留在老祖徐灵虎的画像安静无语。

月朗星稀，风清夜明，整个徐家村静悄悄的，冬季的寂静无声如同在表达着什么。

一夜无言，天未大亮，雄鸡已唱三遍，炊烟袅袅自各家房顶升起汇成了一道道灰色烟线。

村口黑色龙马已经静静停了许久，黑色车架纹着朱红的唐字。安以川拉住骏马在看着自家老爷与徐远之寒暄。

“兄长，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兄长保重身体，到时帝都聚首。再谈经论道。”

“山高路远，贤弟一路保重。小儿顽劣，且勿与他一般见识。到时我去帝都再与贤弟把酒言欢。”

“请！”

徐东摆手做请礼，唐逸轩点头抱拳朗声到：“劳烦诸位长老相送，唐某在此谢过，天冷风寒，赶快回去吧。”

在徐远之背后的二十多位长老抱拳：“唐家主一路顺风。吾等恕不远送。”

唐逸轩上了马车，徐言归行礼之后拿着包袱也上了马车，安以川坐在车辕处手提缰绳一抖，道了句中气十足：“驾！”

龙马行路，徐家十八长老，护卫队长老徐让手持长枪带领两百护卫队送行。。

暗卫长老徐通已把从徐家村到灵州城外的路途布满暗卫，保证一路马不受惊，人无不安。

黑色龙马慢慢消失在眼帘，徐远之久久没有收回眼神，十三长老徐琦手持扇子轻口念道：“年方二十出家中，族中父老来相送，身肩文武双全艺，当去帝都搅风云，雏鹰起飞苍穹中，爪撕豺狼裂虎豹，虽为乡野少年郎，但不弱于京鲲鹏。待得声名传回时，一杯浊酒敬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