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歧很意外何琢隅的回答,不过,他赞同道:“李修合跟我关系不错,我也没有他任何把柄。”
“我倒是觉得,此人应该是……皇上。”
白歧大震,却并没有说话,似乎,他明白了什么,便转开话题,说:“如果真是皇上,恐怕,这次营救你和雍王必须要取得皇上的信任,否则,我担心他会第一个会怀疑到雍王身上。”
“不仅要取得皇上的信任,而且,现在到大婚期间,雍王的所有动作恐怕都在皇上的监视之内。甚至是,若是要配合,我们何家也必须要做一些什么。”何琢隅想了想,来回在牢笼前走着,稍稍停顿了片刻,又道:“我爹手中的醉翁亭最是热闹,倒不如,我从这里下手,反正我爹之前也想让我接手来着。”
“你爹虽是自己人,不过,自从皇上登基之后,他已远离朝堂,任何与皇宫有关的事儿,何一堂应该都不愿意再去插手了。如果你将在醉翁亭里做文章,何一堂会不会……”
“不会!”何琢隅笑着说,嘴角边的梨涡漾出信任的花儿来:“这事儿我来张罗,现在对我爹来说,只要能赚钱的事儿,他都乐意!”
白歧放下心来,说:“你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不过,怀疑皇上,兴许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毕竟,很多事情也说不通。如果真的是皇上,为何他要定了初伊呢?……其实,我并不觉得皇上喜欢初伊。”
“皇上只想引出墨凌天。”白歧叹道:“当年先帝立下太子,尚为燕王的皇上表面十分赞赏,可不巧,被我撞见皇上背后的不满……不过,这事儿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也已经成为皇上了,为何还要将我置于死地?”
“怕只怕,皇上知道荷塘月瑟……”
提起这四个字,死牢之中莫名吹起一阵阴风,阴风刺骨,寒颤煞起,一旁的火把摇曳着颤颤巍巍的火光,最终,却被恐惧所冰冻,灭得无声无息。死寂而黑暗的空气之中似乎夹杂着一股莫名的恐惧,敲击着他俩不安的身心。
漆黑的死牢中,牢门内外,两人对望很久,都能读懂对方心中的担忧,也都没有多说什么。
突然,长廊另一头的闸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了,士兵那讨好而又不耐烦的声音在整个死牢中响起,好似平静的湖水中被丢下的一块巨石,搅乱了这里的死寂。
“尊爷,快点儿出来吧!小的在外面守着实在害怕啊!”
被称为尊爷的,便是何琢隅了。
何琢隅就着远处闸门外的依稀光亮,对着白歧拱了拱手,悄声道:“大婚前,我还会再来一趟,将军,告辞。”
说罢,不等白歧回答,便转身走了。
死牢外,遍地雪白,满目风雪,只是,此时的雪已然没有之前那么凛冽刺骨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