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说一声,磕头一次。
白初伊的声音清灵地响彻在整个刑罚广场上,重重的磕头声好似伽蓝山上的钟声,敲击着周围每个奴隶们的身心。
没有人,也不会有人站出来为她说半个字。
眼泪一滴滴地落下,白初伊那早已被泪水模糊了的视线,好似看到磕头的地面上开始有着一丝丝血迹,血迹越来越多,混杂着泪水和地面上没有完全融化的雪水,仿若眼下混乱而没有头绪和未来的命运。
就在她磕了第三十三下时,东边的朝阳抛来金黄的光,铺洒在死寂沉默的刑罚广场上,阳光暖烘烘地抚摸着白初伊那被烧伤的后背,仿若想要安抚她的命运一般,带来了一声斥责:“大清早的,都围在这儿做什么?!”
众人闻声望去,却看见在场子门口,一名青年男子穿着月白色长衫,骑在一头金色的马背上,正不满地看着众人。他一双清眸带着一丝疑惑,一丝不悦,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仿若冷山翠微,爽朗青举。他的身形挺立,就算坐在马背上,也是一身贵气。
孙福德一愣,眨巴着绿豆大的眼睛,刚想问这人是谁啊?却看见身旁的众打手们、奴隶们纷纷跪下,对着那男子喊了声:“少爷!”
少……少爷?
什么少爷?
少爷是谁?
没人提醒他,只有他还坐在那张椅子上,愣愣地望着马背上的青年。
而白初伊,更是头晕目眩地趴在地上,已然没有半分力气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谄媚的的惊呼声,声音十分讨厌,不用看,也知道此人正是孙福德的哥哥,孙德胜!
“少爷!这么一大早,您怎么来啦!”孙德胜一边穿衣,一边快速跑了过来,一边又用吐沫吐在手心里,对着脸上胡乱摸了几下,算是洗脸了。
孙德胜也是个能人,他总能在最恰当的时间,出现在最恰当的地点。
等他跑到广场中央,见着自己弟弟跟愣头青一样还坐在椅子上,赶紧低声呵斥道:“笨蛋!还不赶快跪下,这是何一堂的儿子,何琢隅!”
孙福德这才恍然大悟,赶紧趴在地上,对着何琢隅连连磕了几个响头,说:“小的有眼无珠,小的初来乍到,少爷,您可别怪罪我!”
何琢隅翻身下马,冷冷地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众人,指着白初伊,问:“大清早的,你们这是在干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