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的话，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半句假话，让你求死不得。”连雪道。</p>
老妈妈一声不响，连连点头。</p>
“你多大年纪。”连雪问。</p>
“四十有二。”老妈妈不敢怠慢。</p>
“什么时候开始干这行当？”</p>
“约莫十五年有余。”</p>
“害了几个人？”</p>
“这……”老妈妈迟疑半刻，身边的菜刀“嗡”地抖了抖。</p>
“算上已死的，有十三个姑娘……”</p>
连雪牙齿一抖，道：“我问你，今日除去害我一事，你还干过什么违心缺德之事？”</p>
“没有没有，姑娘，今日情况特殊，你瞧瞧，咱们生意都不做，哪还敢害人？”</p>
“我提醒你。”连雪道：“杀脑袋的罪过。”</p>
“真没有！”老妈妈抬起头，眼里浮现出惊恐的神色来：“姑娘，小的虽不做什么好事，但也不昧良心，这样事，做不得，做不得啊。”</p>
连雪沉吟半刻，道：“那么我换个问法——妈妈，今日有几个姑娘找过你。”</p>
“这。”老妈妈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预计说三个，哪成想只来了你一个……我，我真不是有心害你。”</p>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连雪忽然厉声道。</p>
“是！”老妈妈不做声了。</p>
“真只有我？”</p>
“只有你。”</p>
“假话！”连雪眼睛兀地动了动，血丝爬满的眼珠大放异彩。“扯谎！”</p>
这老妈妈吓得脸都快绿了：“真只有你，我发誓。”</p>
“除我以外，没有任何人专程找你？”</p>
老妈妈刚想说什么，忽然脸色一沉，表情变了变，收了声。</p>
“你想说什么？”</p>
“没，没有……”老妈妈侧过脑袋。</p>
“在我面前撒谎是什么后果，你想试试？”连雪的声音忽然缥缈起来，老妈妈吓了一跳。</p>
“不不不……不敢，只是姑娘……求求你饶了小的一命。”</p>
“你讲出来，我便饶你。”连雪道。</p>
“讲出来……”老妈妈抬起头来看了连雪一眼，浑身一个机灵：“我……姑娘，只是这件事与你实在没什么关系，我……”</p>
“再说一次。”连雪道：“问什么，答什么。”</p>
老妈妈点了点头。</p>
“到底是什么人找过你？”</p>
“是……方姑娘。”</p>
连雪沉吟一会儿，脸上浮现出讶然神色，很快又消失成一片冰凉。</p>
“她找你做什么？”</p>
“是一些……不大要紧的事。”老妈妈支支吾吾道。</p>
“什么事？”</p>
“我……我不能讲。”老妈妈艰难道。</p>
连雪有些惊讶。</p>
到这地步，居然还不肯说，到底是什么事？</p>
“何以不能讲？”连雪问道。</p>
“……姑娘，这件事是绝密，况且，小的胆以性命担保，决与姑娘无关碍，此事若泄漏出去，小的……小的人头不保便罢了，一家老小恐怕都要受牵连。”</p>
“你与他人讲不得，与鬼也不成么？”连雪问。</p>
老妈妈咬着牙，看来死也不肯讲。</p>
“妈妈，我死在那房间里，也有这方姑娘的功劳——找完你，我便要去寻她，此时你若不肯讲，她交待出来，你便是下到九幽，也难偿还这罪过。”</p>
“什么？？”老妈妈吃了一惊：“你说，是她杀了你？不，不可能。”</p>
连雪摇头，道：“她是无心，不过也难脱干系——与我有关之人之事，我一个也不会放过。”</p>
老妈妈咬咬牙。</p>
“她……她来找我，是为另一件事。这事我不敢讲，也不清楚。”老妈妈道。</p>
“她是什么身份？”连雪问道。</p>
“方姑娘……是我春香醉的里花魁。”</p>
“花魁便花魁，何以叫做里花魁？”连雪不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