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大巫师-采菇人香夭

燧石刀在暗中观察茧人山山洞壁画的时候，在茧人山逆风向左手的地狭，大巫师迎来了几名特地前来问卜和献祭的农业部落头领。这些头领先是按照规矩奉上了自己的礼物，大巫师便也随口给出他们要的谶语。但头领们似乎对大巫师随意占卜而给出的谶语并不满意，似乎是想让大巫师重新给算计一下，大巫师于是拂袖而去。不死心的头领下令让麾下的奴隶猎手出手拦截，但大巫师只是一挥手，就从浓厚的雾霾中旋风一般飞出几只矫健的天人虫，随着几声尖利的惨叫，几名奴隶猎手全被杀死。大巫师“慈悲”地留下了两名头领的性命，但夺去了两名头领们每人一只眼睛。因为大巫师知道，让他们活着回去，更有利于扩散自己的威名，而更有利于免除无聊的打扰。望着他们的背影，大巫师黑色面具上的两个窟窿闪烁的眼睛冰冷和果决，闪烁着对世间一切生命的不屑。

而现在，这双目光，正变得饶有兴致地，看着燧石刀。而燧石刀自己，已经被结结实实地绑在一根钟乳石上。

“我刚刚一直在洞口，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么，你是怎么进来的？“大巫师一边研究着燧石刀，一边下意识地朝高不可测的洞顶张望，她似乎怀疑燧石刀是从洞顶的缝隙中钻进来的。

燧石刀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唯一的生机，这点儿好奇心如果不存在了，对面这位大巫师就失去了对自己任何的兴趣，那结果一定是死路一条。于是，燧石刀装作恍惚的样子，支支吾吾地吐出一串自己也不明白的语句。

大巫师一把抓住燧石刀胸口，常常而锋利的指甲直接抓到肉里，目光变得烦躁，用通用语说：“别耍花样，你是哪个部落的？”

燧石刀忽然发现她的声音并不苍老，甚至还挺好听。于是燧石刀不在装蒜，他老实地交代了自己的部落名字，但对自己出发的目的撒了谎：“我是盲鲨水道乸乸家的燧石刀，我是打刀匠，我出来寻找燧石，我遇到大雾，迷了路，以为自己死了，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里？这是哪？”

“那么，你不知道我是谁？”大巫师说问：“给你个机会，你说出我是谁，我就放了你。否则现在就杀了你。”

燧石刀脑子飞速转了一圈，赶忙否认：“别杀我……可是我……我不知道你是谁。”

大巫师冷笑着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而就在这一刻，燧石刀找到了活下去的办法。因为这把刀，已经破旧极了，几乎不堪使用。

于是，燧石刀简单地说：“别用这把刀子杀死我，太钝了，会很疼。你一定经常使用这把刀子，你使用得很小心，刀口磨损得很均匀，说明你很爱惜这把刀，但太破旧了。你一定经常用它在花岗岩壁上刻画吧？这虽然是一把好刀，但毕竟不是专门用来在石头上刻字用的。”

“我刻字用的石锥都断掉了。”大巫师眼神从燧石刀脸上移开，十分可惜地看着自己的短刀：“现在只能使用这个。”

“只要有好用的燧石，我能修好这把刀，还能帮你做石锥，很多石锥……”燧石刀在用自己的生命做交易：“我的手艺非常好。”说着他示意巫师从他腰间找出他自己的石刀，那是一把精品。

“你是个石匠？”大巫师满意地把短刀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