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啊,生命就一次,干嘛打打杀杀的活着不好吗?
所以,从那次以后,大疤脸收敛了心性,歌舞厅和kTV的事一概不管,来个尸位素餐,有酒有女人的逍遥日子好不熨帖。
申洪查帐,突然间发现有一项尾款还是没结,深思片刻这才想起是齐兖路集贸市场的拆迁尾款!
他流氓惯了,脾气霸道,当时就火冒三丈!
打电话询问了拆迁办的刘主任,问是否还能给出尾款!
“当然能给了!只要把人清走!”
“好!我这就去!”申洪爽快地答应了。
他自认为,自己可不像大疤脸那般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成!
申洪说干就干,当天晚上便纠集了一群无业游民,管了顿饭,告诉他们,今天晚上要去撑撑场子!
一群无业游民的小青年,当时答应下来。
…
这几日,王天的心一直在记挂着干爹老李头,总怕会出什么事情。可是干爹的脾气倔得不行,几次三番打电活让他回来,都被拒绝了!
店里忙,王天还得准备迎接高考,基本上不是去上学了就是在厨房,新店生意不错,简直忙得不可开交。所以,王天一直抽不出空去看望老李头。
张二小他们每天回去,他王天也就只能在他口中知道个干爹的支言片语了。
“二小哥,干爹还好吧?”
王天在削一盆土豆,抽空问了一旁切芹菜的张二小一句。
“挺好,唔…”
张二小带着口罩,说的话大半又被挡进了嘴里。
“是说好吗?”
“是,很好!”
这次张二小摘下口罩,几个清楚的字眼蹦了出来!
“嗯。”
不过,王天并没有因为张二小给了肯定的答案而高兴,而是低下了头,脸上满是担心!
“你说,干爹为什么这么固执,为了百分之三十的拆迁款,干嘛这么拼!他年纪都这么大了!”
王天摇头叹气,把削完皮的土豆倒进水池里,又一个个放在案板上!
张二小看他一眼,多少有点同情这个小老板。可是,他却更理解老李头。
“小天,你不懂。世间有很多不平事,如果我们都说算了、就这样吧,总是逆来顺受,那这个世界成什么样了?还有公平公正可言吗?”
张二小把切好的芹菜泡在盆里备用,又捞起土豆和王天一块切了起来!
他看王天深默不语,又继续说,“你干爹没什么学问,可是他做人正,有号召力,遇见不平的事总能敢于做斗争!”
王天一听这话有点急了,“干爹这么大年纪做什么斗争?上次怎么受得伤,忘了?”
张二小一愣,这才想起上次老李头伤了腿。他眨了眨眼睛有点无语,只好闷头切菜。
即使张二小不再说什么,可王天的心里还是清楚的。
他说得没错,至少在干爹性格上的分析多少有点道理。
看来那百分之三十的拆迁款不要回来,干爹是要一直在集贸市场驻扎下去了!
想到这儿王天擦了擦手,随手叫了个学员补自己的位置。掏出手机打电话去了!
三楼总经办里,王天拿着手机杵在下巴上,沉思起来。
他不知道该给谁打这个电话,拆迁办的事,姜秘书怎么样?
王天脑子里浮现出那个不修边幅的眼镜男形像,样子畏畏缩缩,但是办事还是挺痛快的。
于是便拨了过去。
电话铃声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看来他很忙啊!
“喂,王天是吗?你大学城那家店什么时候开业?这还等着呢!要不你就直接买下来,我也用不着月月考核!听见没有…”
上来就是一顿连珠炮,王天眉目一蹙直接揌断,然后嫌弃地又拨了过去!
“你挂我电话?”
王天笑了一下。
“呵呵,姜秘书,我心里有数。这次有其它事麻烦你!”
“你…好吧,什么事!”
姜秘书把想说的话咽回去,不耐烦地问道。
“拆迁的事你管不管?”
“什么?”
王天耐着性子把齐充路市场的事讲了一边,最后着重说了带有黑社会性质的伤人事件,及少了百分之三十拆迁款的事!
“啊…”
姜秘书在电话那头长叹一声。
“还有这么严重的治案案件!真是无法无天!”
听得出他的话语里有掩饰不住的愤怒。
可是,片刻后他又叹了口气,似是在小声嘟囔;
“唉!位卑言轻,无能为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