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家要娶儿媳妇这事儿,通过二牛媳妇的嘴,只几天整个镇上的人就尽人皆知了。
这不一大早,赖家就准备把人接回来。
根据这边的风俗,只要两家谈妥,就能把新娘子接回家过日子。
而结婚宴则在男方家一块办!
不过,昨晚刚谈好,今早就接人,显然还是有点着急了的!
可赖建生不管这些,他昨天搂着手绢盒睡了一晚上!连作梦都是赵玲的身影,他等不了了!
一大早赖建生就把他家花五万块买的大红汽车开了出来。
二牛媳妇给车披上大红花,又叫了几个相熟的邻里,就出发了!
定婚要有锣鼓家伙什,二牛媳妇也借了来。
这一路上敲敲打打,锣鼓喧天,喜庆氛围被烘托了个十成十!
赖家有意炫耀,所以接亲队伍行进的很慢。小红车更是挂到了一档,缓缓走在队伍前面。而被高兴冲昏头脑的赖建生,更是时不时呲着大板牙伸出头来笑笑!
那模样似乎在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现在很爽!
接亲的队伍混杂着看热闹的人,人越聚越多,慢慢人流依镇公路成形,形成了一条长龙,缓缓行进开来!
他们只顾高兴。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山上盘上路口,一个大男孩正紧紧盯着他们!
王天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他一面听着赵栓介绍牛奶厂情况,一面在心里嗤笑!
他想,赖家这强买强卖的卖买儿,干得可够光明正大的!
难道把一个花季少女的前程毁了,他们就这么高兴?
看着小红轿车的艳红,听着锣鼓的虚假喜庆,王天知道他们是高兴的。
哼!那就让他们高兴吧!反正王天不会让他们得逞!
“牛奶场的工人啊,以女工为多,日工日结,大约每天五六十块。多是多了点,可忙的时候多招些人,闲的时候少招些人,这样一综合,成本还是低的!”
“还有设备,原来的都烧光了,得再买…”
赵栓说得滔滔不绝!
别看这个中年男人有些发福,平常奇貌不扬寡言少语,可一提到牛奶厂,这个赵栓居然如数家珍,许多名词王天居然听都没听过!
这不得不让王天对他另眼相看了。
“赵叔!您真厉害。懂这不多!”
王天由衷的对赵栓竖起大拇指。
“嗨!厉害啥,最后还不是安全不过关,出了事故全给烧了!”
又提起伤心事,这个中年男人,失落地低下头!
可王天却不这么想。
“赵叔!我看这不是什么安全事故,而是有人害你!”
“什么?”
此言一出赵栓立刻瞪起了眼睛。
“小天,你说这话有根据吗?害我,是谁?”
赵栓有些激动,直脾气的他,迫不及待想知道真相!
王天知道是谁,他昨晚在赖家对赖二牛使用了读心术,还真读出了些东西。他这才知道牛奶场这把火是另有隐情!
可他不能告诉赵栓真相,至少现在不能。毕竟就赵栓这脾气,如果他知道是赖家搞的鬼,他恐怕要去拼命的!
那样得不偿失,他需要好好斟酌一下。想个好法子!
王天对赵栓摇摇头,隐瞒道“不知道是谁。”
“哦,这样啊。”
赵栓的语气里难掩失落。
可是王天又道,“可是,赵叔,您想想。牛奶厂,里面除了牛奶就是些设备和奶牛,怎么会平白无故着火呢?”
一语点醒梦中人,赵栓如梦方醒,他猛然抬头拳头在手掌上击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响!
“对啊!都是水咋会着火呢?”
“您当出没报警吗?”
王天在一旁提醒道。
赵栓皱起眉头,眼睛望向远方,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盘山路上没车,可渐渐的大阳毒辣起来。
王天望了眼骄阳,拉了下沉思的赵栓,示意他边走边说。
赵栓点点头,看了眼下山路,迈开步子后便又思考起来。
“当初砸伤了人!”
赵栓突然道。
“然后呢?”
王天不时地引导。
“然后,救护车来得慢,我就弄了拖拉机往区医院送人!”
“等我回来,你婶子正和小财说话!”
“哦!小财是镇上治安所的协警!”
赵栓怕王天听不明白,解释了一句。
这次王天没打断他,只是皱了下眉头。
不知怎么,他本能地觉着这个小财不是好人!
“小财说他看过了,说是电路老化,挤奶机线路短路才着的火!”
“哎呀!当时只顾救人救火,把茬给忽略了,人家说啥是啥!现在想想,我那机器都是新的,咋会老化呀!”
“对!是有问题,是有问是!”
赵栓一边走一边捶胸顿足,似乎一切都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