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上早已空空如也，洛欣瑶的身体最终变成一颗颗璀璨荧光往高处飞去，飞去……

直到与白昼混为一体，再也无法分辨。

洛暮站在祭台旁，手里紧紧握着法杖，面无表情的看着祭台。

他百年的夙愿终于实现了，可他并没有感觉到轻松，反而多了一丝疲惫……

——我一定有办法让这个世界再次充满灵力，我要拯救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

这是洛暮成为司命以后为自己立下的誓言。

好像……实现了。

至少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是这么觉得的，可他想了想好像又不对。

他没能拯救所有人，反而加快了一些人死亡的节奏。

妹妹、洛欣瑶、白烨、还有另外九个无辜的神族……

轻快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一个穿着碧绿色长裙的少女兴高采烈的跑到了洛暮身旁。“司命，成功了，终于成功了，现在整个幽兰谷都灵力充沛呢。”

“嗯。”洛暮应了声，没在说话。

少女又说：“司命，这天大的好事，您赶紧下山，大家等着您一起庆祝呢。”

洛暮瞥了她一眼。“用那么多族人的命换来的，有什么值得庆祝的。”

说完他转身抱起另外一具洛欣瑶的身体朝山下走去。

“咦，那不是二公主的遗体吗，不是都祭天了吗，竟然没有灰飞烟灭？”

“管她呢，只要灵力恢复就行了呗，非要人家灰飞烟灭吗？”

“哎，真是可惜了，年纪轻轻。”

“哎，我听说二公主是一颗养魂木所化，也不算神族吧，只是神器而已。”

“要是这样的话好像也没什么。”

……

洛暮抱着洛欣瑶瞪了一眼一旁说话的几个人，议论声戛然而止。

他继续往前走，心里有些感慨。

现在所有族人都知道他拯救了这个世界，却没有人在意是什么代价拯救的。或许现在看着洛欣瑶的身体时还能想到是她，可再多过些时日呢。

已经没有谁记得为了这场祭祀牺牲了十个神族，更别说记住他们是谁。

就连他也不知道上一个用来祭祀的那个族人是谁。

他们只会关心用什么方法，而不关心被选中的人的命运。

“难怪当初你会那么恨我。”洛暮看着怀里的洛欣瑶自言自语道。

当初他觉得牺牲了那么多神族还有自己的妹妹，所以洛欣瑶就理所应当去完成这场祭祀，现在想想这种想法确实有点可笑。

只要一个人的牺牲能拯救其他人，那么就算这个人没有过错，他都该死，否则就是天大的罪过。

可笑！

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