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中凤绕过秦陵和阮二郎,拾起地上的宝剑又伺机向阮二郎进招。
秦陵内力较阮二郎稍逊,但他剑法繁复,剑招精妙,却也堪堪敌的住阮二郎。这阮二郎脚下蹒跚欲倒,看似死缠烂打的招式诡异猛恶。任中凤在旁边策应秦陵,一柄宝剑尽使虚招牵制阮二郎,十招之中只有一两招敢用实了。
秦陵照应着任中凤,不让阮二郎全力向任中凤进招。阮二郎身子如风中摇摆的柳条一般,时而往前一扑做跌倒之势,双拳从意想不到的方位攻过来。时而滴溜溜一转,拿自己的身子做冰刃,径来撞秦陵和任中凤。秦陵在旁边出招,对阮二郎笑道:“阮公子,你在这样转下去,我怕你又头晕恶心,把自己给转吐了。没有雅观一点的武功吗?拿出来给晚辈们开开眼界。”
这醉拳乃是阮二郎的看家本领,他全力施为,虽然占着些须的上风,却奈何不了秦陵和任中凤。阮二郎久战不下,焦躁起来,出招越发威猛了。秦陵给任中凤摆手,示意任中凤不要再进攻阮二郎,只在他身边游走,让他只用那旋转的招式,把自己转吐了。
任中凤会意,轻盈曼妙的身影忽左忽右的绕着阮二郎游移,秦陵也不再向阮二郎出招,只是撩逗的阮二郎旋转。阮二郎武功虽然较赵子峰稍逊,秦陵和任中凤却也还奈何不了他。
阮二郎进退趋避,都是守中带攻的旋转招式,两边又缠斗了许久。阮二郎直觉眼前红影夹杂着白影来回闪动,醉拳不知道该向什么方位出招,再斗片刻,阮二郎直觉天旋地转,扑腾一声跌倒在地上。
秦陵和任中凤看阮二郎倒在地上,怕他使诈出怪招偷袭,都不敢过去查看究竟,反倒往后退出去。任中凤满头大汗,额前的刘海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秦陵也是浑身被汗水浸湿了,喘着粗气。两人并肩站看,不敢松懈疏忽,紧紧的盯着趴在地上的阮二郎。许灵儿小心翼翼的走上来,拉拉秦陵的胳膊打个手势,秦陵嘴里说:“多是不胜酒力,醉倒在地上了。”他点头给许灵儿打手势。许灵儿觉得滑稽,吐吐舌头躲在秦陵背后。
过半晌不见阮二郎有何动静,秦陵试探着叫声:“阮公子,起来再战?”阮二郎不答话,任中凤不敢说话,对秦陵使眼色,示意两人过去看看。秦陵让许灵儿往后退出去,自己提着软剑,戒备着走到阮二郎身边。阮二郎面朝下的趴在地上,任中凤伸脚踢踢阮二郎的头顶,阮二郎哼一声,动动身子又没了动静。阮二郎是真把自己转晕了。
秦陵俯身一把翻过阮二郎的身子,阮二郎哇一口又吐出来,吐得自己满脸满脖子的脏物。任中凤手掩着鼻子,秦陵看他醉的不省人事了,对任中凤说道:“费了这许多力气拿下了他?可怎么处置?”任中凤说道:“杀了他吧,剩下三公子就好对付一点了。”
秦陵迟疑道:“这未免太趁人之危了吧?”任中凤问道:“那他醒了你打得过他吗?”秦陵心想留着终究是祸害人间,但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把阮二郎杀掉,他终究下不去手。秦陵为难着,许灵儿很能揣摩秦陵的心思,她上前给秦陵打手势,说不能为一念之仁放走阮二郎。
任中凤也猜中了秦陵的心思,她对秦陵说道:“那咱们等他醒了在杀他,让他做个明白鬼。你背着他,咱们快离开这里吧。”秦陵看阮二郎胸前脖子里满是呕吐物,他又犯难起来。任中凤着急起来,跺脚说道:“再不行你先挑断他的手筋脚筋,费了他武功,等他醒了在发落他。”
秦陵责备任中凤道:“你这个姐姐,看着貌如天仙,怎么心如蛇蝎?专门出这些馊主意。”任中凤不屑的“切”一声冷笑说道:“反正是你要查探这些人的,我只不过顺手帮你一把而已。不行咱们就走吧,留他在这里,任他自生自灭。倒给我派上不是了。”
秦陵点头说道:“这个主意还不错,师公训导我说咱们学武之人,道义两个字面前,自家性命都是小事。咱们怎能捡这样的便宜?要杀也要光明正大的把他打败了,再杀了他。才不愧好汉行径。”任中凤看秦陵婆婆妈妈的,不耐烦的说道:“是谁出的馊主意?用那等下三滥招式把人家转晕在地的?是我吗?”
秦陵说道:“那是权宜之计,咱们大道理上还是不能亏了。”任中凤终于失去耐心了,说道:“走吧走吧,待会他的兄弟们该来了。说的这都什么狗屁道理?”秦陵争辩道:“是我师公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