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中凤说着露出一丝和她的悲痛欲绝绝不相称的微笑来。她又说道:“哥打昏了看守的那两个人,我和哥逃出无双城。从那以后,我俩就在外面漂泊,四海为家。哥说给爹报仇的事情还得上心,我俩就去少林寺、嵩山各处打探他们的底细。”秦陵看任中凤百感交集的样子,有些害怕起来。
任中凤最喜欢秦陵给她说怄气的俏皮话,秦陵小心的说道:“姐姐你那次就有了馨儿?”任中凤噗嗤一笑说道:“哪有?我俩在外面扮成小夫妻的样子,——也确实是小夫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我肚子大的在外面走不动了,哥害怕我出什么意外,带着我回到无双城。”
秦陵看任中凤有些活动了,笑道:“那夫人没把你的皮给剥了?”任中凤摇头说道:“娘自己养过多少个小子,她自己怕也记不起,她倒不管这些,不然把你的皮也剥了。我生下馨儿以后娘反倒不像从前那样对着动辄打骂,可能是她看着我长大了,不再是一个小姑娘了。馨儿满月后没多久,我就和哥离开了无双城,还是去四处漂泊。那以后我俩一年之中就回来一两次。后来娘说我俩老大不小的了,该担起给爹报仇的事情了。娘就和我、和哥每天商量报仇的事情。娘把她在江湖上的安排都告诉了我和哥。”
任中凤对许灵儿说道:“赵子峰那几个人在襄阳闹事,就是娘安排的。娘本待从剑阁里偷些剑谱和宝剑,让我和哥练一身的武功了再去报仇。赵子峰在江湖上相识很多,不多时一个传一个的就召集了这些人。娘还是打算我和哥学艺有成了在对嵩山动手,见识了你师叔们的武功以后娘说我和哥练一辈子也报不了仇,她就带着这些人去嵩山了。”
任中凤说完以后长叹一声,她非常困倦的样子,仰头躺在椅子的靠背上。秦陵常受秦弘道的耳提面命,听见这等事,虽觉得任中凤遭遇可怜,还是很惊骇。秦陵想想任中凤以前的样子,和自己亲热时丝毫没有许灵儿那种黄花闺女的害怕和羞涩。
他看任中凤闭着眼睛仰面朝天。丰满的胸脯高高挺起,忽然觉得任中凤非常无耻可憎,又为自己对任中凤的厌恶,怜惜任中凤。任中凤幽幽的叹一声,说道:“就像做梦似得。”她起身走到床边,解下孝衫,上床睡下了。许灵儿和秦陵面面相觑的坐着。
任中凤辗转着身子,在床上躺了许久,对秦陵说道:“小陵子,你俩回去睡吧,我要歇息了。”许灵儿给秦陵使眼色,让秦陵陪着任中凤,自己起身走了。
秦陵坐在椅子上,回想着任中凤和任中龙以爱种种的一些不寻常迹象,看着床上的任中凤。他也一杯一杯的喝起酒来,秦陵忽然无比的憎恨起任中凤来。任中凤翻转身子,背朝着秦陵,侧身躺着。秦陵一遍遍回想着和任中凤以前的温存,说来任中凤也不是骗了他,但秦陵还是心意难平秦陵甚至觉得任中凤遭受着巨大的悲痛,这时对她这样憎恨不太适宜,——有点不近人情。
事情太仓促了,秦陵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才算合适。他心底的愤怒越积越满,再看任中凤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越发愤怒的不可遏制了。秦陵过去一把拉起任中凤来,任中凤吓一跳,不解的看着秦陵。
秦陵虽然愤怒,却不知道对任中凤要做什么。任中凤看秦陵眼睛里转着泪花,剑眉竖着,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问秦陵道:“怎么了?你要怎样?”秦陵想想也不能怎样任中凤,他缓缓松开揪着任中凤衣服的手。任中凤拉拉自己的衣服坐起来。她歪着头,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床前地下。
过了一会任中凤说道:“你也有灵儿,干嘛对我耍凶?”秦陵坐在桌子边,看着任中凤说声:“无耻。”任中凤说道:“是无耻,你就当没花银子睡了青楼的姐儿,哪里亏到你了?”秦陵想说这不是睡不睡的事情,更不是银子的事情,他急于想辨明,说道:“这不是亏不亏的事情,枉我对你一往情深的,你怎能这样?”任中凤听着倒有些好笑,心想我对你何尝不是一往情深,嘴上却冷笑说道:“倒好笑,天底下有女人骗男人身子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