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尔之间,又到冬去春回时节,山谷间已经能听到布谷鸟的啼鸣声了。任中凤每天有闲空了就叫上秦陵和许灵儿去山间林野上闲逛。这天三人才从外面回来,到秦陵的屋里,叶卿卿和狄思齐在秦陵的屋内坐着。屋中大大小小几个箱子。秦陵和许灵儿还在纳闷,任中凤笑着问叶卿卿:“叶大姐和我娘过来的吗?”
狄思齐只起身看着任中凤几人,叶卿卿和三人一一见过礼,笑道:“夫人说带我们去嵩山走走,夫人和那位大爷去客房了。”任中凤有些意外的问:“叶大姐不留在这边的吗?”叶卿卿笑说:“夫人说在那边闷得慌,要带我俩出来散散心,没说留在这里的话。”任中凤忙请叶卿卿和狄思齐坐下,许灵儿笑着给任中凤打手势,要带叶卿卿去客房。
三人留狄思齐坐着,带着叶卿卿去客房里。秦廷敬和钱贞娘、商宝义三人并两位紫袍护法在屋内。两边见过礼,任中凤拉着叶卿卿坐下。钱贞娘对任中凤笑道:“看脸上的气色,这些天怕活的越发滋润了?”任中凤笑着指指秦陵说道:“马马虎虎吧,他每天气我一两回才罢。”任中凤又问钱贞娘:“娘也要去嵩山吗?叶大姐是不是留在这边。”钱贞娘笑道:“赵子峰几人说我带着大伙过去稳妥一些,叶大姐我先带去嵩山。嵩山的事情了毕了再做计较。”钱贞娘说着看着秦廷敬笑笑。秦廷敬笑道:“这回嵩山之行怕没那么平易。”
任中凤问最近无双城的事,钱贞娘笑道:“你走了以后那些人又胡闹起来,年前年后打了好几场秋风。”任中凤说:“回去再和他们算账。”许灵儿和秦陵站在秦廷敬背后,又给任中凤扭脸使眼色,任中凤又撺掇许灵儿。钱贞娘看出三人的意思,看他们带了叶卿卿过来,却你推我我推你的都不敢和秦廷敬开口,钱贞娘给秦廷敬敬了一杯酒,又斟了一杯酒推到叶卿卿面前,对叶卿卿笑道:“叶大姐,这是剑阁的掌门人秦廷敬大侠,是小陵子的师叔、灵儿的师父。叶大姐初上剑阁,给秦掌门敬杯酒吧。”
秦廷敬听了莫名所以,看着叶卿卿,叶卿卿心底揣摩着钱贞娘的用意,端起酒杯到秦廷敬面前,不端不正的给秦廷敬拜一万福说道:“请秦老爷子赏薄面饮此一杯。”秦廷敬心里一震,忙笑着起身接过酒杯笑道:“叶夫人多礼了,鄙人如何承当的起?”叶卿卿抬头看一眼秦廷敬,忙又低下头。
秦廷敬满头雾水的喝了一杯酒说:“叶夫人请坐下说话吧。”许灵儿三人看钱贞娘开口提这事了,只是一位的拉扯秦陵。任中凤也笑的很是灿烂,酒杯抵在唇上看着秦廷敬。钱贞娘笑道:“秦掌门年过半百了,孤另一身,膝下也没个儿女承欢。灵儿虽招人疼,也只算得半个女儿。可不曾想着祖宗香火延嗣等事吗?”
秦廷敬听了也猜到一些钱贞娘的用意了,他看叶卿卿一眼笑道:“先还不怎么留意,最近也渐觉有些不堪了。灵儿在旁边闹着还好些,走了就觉着有些冷清。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近来也很为这事费脑筋。”钱贞娘笑道:“这叶大姐细心周到,针线活尤其出色。先前是岭南剑派掌门人的第五房小妾。我在武昌那边和凤儿他们几个提起来,说让叶大姐来伺候秦掌门的起居。不强于那两个毛手毛脚的丫头?”
秦廷敬和叶卿卿听着都对看一眼,怔住了,一时间不知做何答复。叶卿卿和狄思齐的事情秦陵三人都已经详细的说给秦廷敬了,心里想着这叶卿卿和狄思齐旧情未断,不知道钱贞娘是打的什么主意。过一会秦廷敬才笑道:“我这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叶夫人青春年少的,没得耽误叶夫人做什么?咱们喝酒吧,夫人好意我心领了。”
秦廷敬婉拒,钱贞娘几人听秦廷敬的意思,也是颇为子嗣之事焦急。几人也都想到秦廷敬一则看着叶卿卿才一个三十过一点的年轻女子,岁数太不相当。再则叶卿卿今儿个打扮的有些妖艳,尤其她的眼睛,顾盼之间总带着几分秋波荡漾的斜睨。秦廷敬大约也不甚满意叶卿卿。叶卿卿带着几分羞涩,低着头玩弄衣带。
秦廷敬笑说:“大家喝酒吧,待会商议一下去嵩山的事情。”钱贞娘笑道:“那我留心打听着,看有那适合的端庄妇人了再给秦掌门牵红线。”众人喝了一杯,秦廷敬回头命许灵儿:“灵儿给叶夫人斟酒。”秦廷敬对叶卿卿笑道:“叶夫人这般花朵一样的人物,下半生怎能搭在我这个老头子身上?该当找个年轻英俊的少年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