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本来沉稳凝重的拳术,这时反倒出招越来越快,尽力躲避遮挡,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已经是明显的落在下风了。秦陵看着才明白过来似得说道:“原来这剑侠不是耍花哨功夫,剑术是练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了。”任中凤听秦陵说的可爱,咯咯一声娇笑,众人都扭头看任中凤。任中凤忙掩住嘴正经起来。
众人对秦廷敬的眼光越发钦佩了,释武先前在台边高声喊过,这是今日的最后一场比武。秦廷敬转身要离开,对秦陵说道:“明早小陵子早早起来,和这剑侠切磋切磋。”大家都是看秦廷敬看重这剑侠的剑法,才跟着秦廷敬站起来观看的。秦廷敬还没看完就走了,也都在纳闷秦廷敬怎么忽然对这样高明独特的剑法没了兴趣。
秦陵也应着才问:“师叔不看了吗?”只见那剑侠长剑平举在前,一剑中宫直进,老和尚朝着剑尖掌拍拳打,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着。群雄武功高的都看出老和尚是用浑厚的内力封住长剑进击之路。那剑侠嘿的轻吐一口气,手中长剑像是刺破了老和尚面前的盾牌遮挡似得猛一剑忽进。众人齐声惊呼一声,以为长剑要刺进老和尚心口。却是剑侠手下留情,一剑刺偏,刺进老和尚的腋下。
秦廷敬听众人惊呼,又回头看一眼台上。老和尚双手合十念声:“善哉善哉”,向那剑侠躬身一礼,转身下台去了。钱贞娘诸人看分出胜负了,也都先后离场。秦陵撒娇似得声音对任中凤说:“姐姐这人剑术鬼神莫测,师叔怎么让我去和他过招?”
任中凤笑道:“前辈自有前辈的道理,你去就是了。他还算良心,也不会一剑杀了你的。”任中凤又说:“放我下来。”秦陵蹲下身子放任中凤下去,念叨道:“多是师叔要我从剑侠那里领悟些剑法上的道理。”任中凤整着衣衫说:“多是如此。”
秦陵三人回到禅房,用过晚饭后赵子峰几人才商议着要像昨晚那样宴饮。释宗带着几个和尚过来说道:“方丈和卢掌门请秦掌门诸位过去一叙。”释宗又指着钱贞娘关岱宗几人说道:“就几位过去吧,余下的闲杂人等不要去了。”秦廷远笑问:“不会设下什么鸿门宴,要对我们下手吧?”释宗陪笑说道:“四爷说笑了,不过明日才是真正的高手比武,大家过去谈谈徐徐。”释宗却点了秦陵,秦陵对任中凤说:“姐姐你和灵儿先回屋去,我去看看就回来。”
秦廷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卢定天又要唱哪一出。赵子峰也笑说:“大师几位操劳了一天了,喝几杯再去。”释宗瞪了赵子峰一眼,催促秦廷敬诸人过去。赵子峰给手下们使眼色,要两个手下去山下招呼方丈秦廷恭诸人。
秦廷敬甚至要了许灵儿手中的越女剑,到了客房里,卢定天诸人都在,十来个金面罗汉也在这边,却没有别的门派的武人。卢定天诸人起身见礼,秦廷敬诸人过去,也淡淡还了一礼入座。卢定天对秦廷敬笑眯眯的说道:“秦兄,前儿个听大家伙的意思,是不愿意介入我们和无双城之间的纠葛。秦兄你们剑阁对咱们两边的恩怨作何态度?”
秦廷敬咣一声把越女剑放在桌子上,众人先吓一跳,他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剑阁和无双城素无交集,剑阁自然置身事外,作壁上观。”卢定天双手一拍,说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就知道秦兄不爱凑这些热闹。对我嵩山如此,对无双城也如此,这最适合不过了。”众人也为卢定天的一惊一乍吓一跳。两个罗汉关上了门,钱贞娘诸人都站了起来,秦廷敬依旧岿然坐着,冷眼看着卢定天。
卢定天说道:“秦兄,岭南剑派乃是我们的生力军,剑阁大弟子跟着无双城去屠灭岭南剑派。我们本要他碎尸万段以给狄掌门报仇的。不过秦兄既然给兄弟给了这个面子,兄弟也要买秦兄个面子。秦兄让你师侄给狄掌门磕三个响头,狄掌门和秦小子的血仇就算一笔勾销了。”秦廷敬听了不解卢定天这话似得微微侧头思忖着。卢定天笑道:“秦兄,三个响头换你们师侄三条命,又勾销一笔血仇,这买卖的赚折秦兄不会分不出来吧?”听卢定天的意思是要用强了。
秦廷敬手抬起来握住桌上的剑,径说道:“这买卖鄙人不做。”卢定天笑道:“别人怕你秦兄,我和秦兄这些年来情如一门师兄弟,却晓得秦兄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