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都走了,剑阁又恢复了让日的宁静。秦廷敬师兄弟日日督教弟子们勤加练武,秦弘道把自己的武功心法倾囊教授给秦陵和许灵儿。
忽忽两个多月过去了,钱贞娘差人把叶卿卿的东西送过来,并告知秦廷敬,无双城大概将在上元节前后去大闹少林寺。
山中秋风萧瑟起来,这天任中凤三人又去溪水边。任中凤和许灵儿在溪水里洗过澡、戏过水,碧绿的溪水仍旧像夏天的溪水那样包裹着任中凤和许灵儿流动,却已经凉意透骨了。上岸时两人都冷的打哆嗦,任中凤和许灵儿穿了衣服,把头发上的水拧干,对秦陵说道:“这怕是今年最后一次在这里洗澡了,小陵子也洗洗,姐姐帮你洗。”许灵儿给任中凤梳头,任中凤给秦陵洗身子。
她对秦陵笑道:“说也奇怪,这里再怎样,都不像咱俩在无双城那边那样。没有那种醉生梦死的昏沉感。脑子里总是清楚,心里也清清爽爽的。”秦陵坐在溪水里,手拍着溪水说道:“我也是那样,别说去姐姐的屋里和姐姐厮混。一走进武昌,一走进无双城,就只觉着满心只是和姐姐寻欢作乐的念头。”
任中凤问秦陵:“前辈和叶大姐什么时候成婚?老公祖说要风风光光的把叶大姐娶进门,这回怕比上次三叔的葬礼还要热闹。”秦陵摇头道:“师叔先前给师公说了,三师叔的丧事这样大张旗鼓的办了,才几个月就又张罗起成婚的事,怕惹江湖同道们笑话。师叔的意思是就咱们张罗几桌酒席,一起喝几杯。师叔和叶大姐喝杯交杯酒,拜过天地就好了,不用再那样张皇。师公不答应,说一码事归一码事。听师叔他们商议,是要只请夫人和方丈大师过来,余下的那些门派就不请了。”
许灵儿忙打手势问秦陵请不请她父母,秦陵说道:“许先生那边定然要请的。”任中凤笑道:“咱们三个人的交杯酒怎么喝?我做大的,灵儿做小的好不好?”秦陵叹道:“我也为此事茶不思饭不想的,你和灵儿石头剪子布吧,谁赢了谁做大。”
秦陵三人在山上练武混闹,这是到年下时节了。钱贞娘又带着关岱宗赵子峰几人来剑阁,无双城的人已经分头去少林寺了。钱贞娘顺道过来问问秦廷敬和叶卿卿的婚事,给剑阁弟子们送一些日度吃喝的银两来。秦廷敬怕钱贞娘诸人有失,要亲自下山去助钱贞娘他们。秦弘道却已经择了秦廷敬和叶卿卿成婚的良辰吉日。是在年后二月初三。钱贞娘诸人若是要和少林寺做缠斗,秦廷敬怕回不来。商议了大半天,秦廷敬几人议定秦陵三人去助钱贞娘一助,若得手便好。事有不顺,钱贞娘诸人就退回来,上武当山和秦廷敬的喜酒。
大家坐在客房里商议着,赵子峰神情恍惚,心不在焉。坐不多时,赵子峰手在脸上乱挠乱抓起来,一会又使劲的扯自己的头发。关岱宗诸人忙拉着赵子峰走了。任中凤笑问钱贞娘:“娘,这赵子峰怎么了?神情怎么看着大不对劲?”钱贞娘笑道:“前些日子咱们在九江那边打了一趟秋风,捉了几个很有姿色的女子。”
秦陵忙打断钱贞娘的话问道:“比姐姐和灵儿还好看吗?”钱贞娘笑道:“比她俩好看,都是清一色的高挑身子,方正脸庞。也是一个老爷府里的舞女。回去以后大家办无遮大会,赵子峰看中一个长的和灵儿有几分像的姑娘了,又喝了酒。他抱着那个姑娘走了,大家也没理会。第二天就疯疯癫癫起来,一会自己哭一阵笑一阵的,一会逮着人就乱骂乱打。时好时坏的,眼下就是这样了。”钱贞娘说着长叹一声。
任中凤几人很是惊奇,大有得未曾有之慨。秦陵也摇头叹道:“真像师公说的,这么一来就憋坏这小子了。”钱贞娘叹道:“那晚是带着酒醉回去的,清醒过来以后说是吃了两三颗他自己的那个药丸。”秦廷敬握着茶杯抿口茶说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他这样还了自己的孽债也好。”
任中凤耸肩笑道:“那药放在嘴里抿一口,就让人腾云驾雾似得,他一口气吃了两三颗?这不是疯了吗?”钱贞娘笑道:“你才没看见吗?可不是疯了怎地?”任中凤笑道:“我是佩服他竟能吃下两三颗那东西。”
秦廷敬问钱贞娘:“卿卿说赵子峰也给她吃了那脏东西?”钱贞娘只是一声声长叹,说道:“亏得他命大,叶大姐吃了那一回。关岱宗几人又要去了几颗,他身边就那两三颗。不然醉了的人晓得什么?一香囊全吃下去,他怕也就保不住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