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相较于刚才来说，周围的空间有些明亮。

虽然夕阳近半已经落到了地上，但其光亮，他们是如何都忘却不了的。

多长时间没见到过太阳了。

扪心自问，却没有答案。

“这......”

眼前的一切让他们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整个机关城就像是在砧板上的黄瓜，直接被削掉了一截。

绵延数百万里，所有的一切都少了顶上的一部分，却没有任何生灵死去。

甚至，还有懵懂无知的鸟儿从树上掉落，胡乱拍打着翅膀让自己重新飞起来。

远远望去，夜挥动长戟的动作刚刚收回，将其拄在了原地。

“还要留下他吗?”

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到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

张思玉已经瘫坐在了地上，呆呆地看着被截断身子的傀儡门，眼中已然无神。

不打了，打死也不打了。

要只是叶重的话，她最多也就是有愤恨，有不甘，因为，羽化境并不是什么完美无缺的境界。

也是有办法应对的，最傻的方法都可以那人命去堆，数十个蜕凡巅峰的基本上有一两成的把握给堆死。

但，这个要多少人命才能堆死啊，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存在。

数百?数千?

整个青云界加起来有没有?

毁灭吧，累了。

听耳看到这一幕，颇有些感慨，不愧是自己所侍奉的人，仅仅是冰山一角，就有着令世人惊叹的力量，扪心自问，自己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若只是在这个世界中达到一剑百万里的话，听耳觉得自己还是可以的，但要在不损伤任何生命的情况下，切断一切非生命的物质，令其泯灭，说实话，这是神迹。

简而言之，夜不是人。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对夜的评价有多么糟糕，他竟然还能自然地侍立在一旁，没露出多余的表情。

而那老头则完全不一样了，浑身哆嗦着，喘着粗气，颤颤巍巍地指着前面，一脸即将逝去的表情，让人不由得觉得，稍稍推搡一下就能将他送去轮回了。

夜向下看去，看见了那个瘫坐在地上的张思玉，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继续啊，我还没玩够呢，你还有没有这种小东西。”

闻言，张思玉僵硬地转过头，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大人，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我愿意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拥有的的一切作为交换，还请放我一命吧。”

这时，张思玉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肆意张狂，认清了事实的她选择跪地求饶，对她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也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她相信，要是族里的那几个老家伙来了，说不定都能把机关城给卖了，虽然，现在看来，机关城好像也不太可能能保住就是了。

她只想着，要活下去，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她才能证明老师的观点是错的，她的观点才是正确的，只有她，能将机关推向先祖曾达到的巅峰，甚至，超越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