頔哥摸了摸鼻子，缓解尴尬道：“桂子姐，你准备去哪儿啊？”

“山中客栈。”桂子提起包袱掂了掂，系在绳子上的布老虎随之吊在空中，“反正都逃课了，要不一起？”

“成，好久没去看婆婆了。”頔哥点点头，眼角余光却瞥到歪倒在桌上的酒坛，看来桂子姐的酒瘾还是挺大。

“蛤蟆婆婆也常念叨你们。”桂子笑着撑了个懒腰，哪怕童心未泯，终究已是桃李年华，身形曲线动人的厉害，桂子却无半点男女有别的讲究，挺直腰背刮了刮阿立的鼻子，“都快有姐姐高了。”

阿立挠头苦笑道：“桂子姐，我们来是为了问你······”

“竹果。”桂子打断道，将包袱放在阿立手里，又随手从墙上摘下一只碧玉葫芦挂在腰间，登登登跑下楼，“你们想知道的那种能帮助凝结本命符的灵物，就叫竹果。”

頔哥跟阿立面面相觑，既为桂子姐的未卜先知感到惊讶，又对获知答案感到心喜。

“我还以为你们早会来问的，毕竟你们那么想成为符修。”桂子耸耸肩，继续说，“竹子百年开花结竹米，后枯死，竹米之稀罕甚至有‘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的说法，而竹果更难得。”

頔哥平摊双手，对阿立抱怨，“我就说吧，还怪我不早点说，关键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我们木墩城世代以采药为生，可上百年来又采了几株真正意义上的灵药？竹果这玩意儿，找不到的。”

阿立叹了口气，虽没抱太大希望，但这时仍难免失望。

少年天真，无忧无虑，几乎是一生中最值得怀念的时光，但对穷苦人家的孩子而言，懂事早，往往只想快点长大。

阿立想买回老宅，想让娘有安稳无忧的下半生，想不用再看蛮小二的脸色，想配得上春妮，只要成了符修，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是谁说找不到的？”桂子忽然回过头，阳光落在她脸上，本就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那双杏仁眼仿佛盈满了仙螣溪的波光，明亮而闪烁，“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去蘑菇丛林时掉到山神腹洞里去了吗？那里有一片红色的竹林，硬邦邦的就像铁一样，憨憨差点把牙都啃掉了。”

“你们当时或许没注意看，那片竹林已经结了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