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中顿时清静下来,文萱忽然感觉分外寂寞。这蛛网缠了他满头满身,他看不清这森林中的模样。他不能随便动,动一动蛛网会加厚一层。这网又粘又非常有韧性,撕不断扯不烂,越缠越多,再这样缠下去,他就要窒息了。他恼恨自己成了这蜘蛛的俘虏。本事再大有什么用?竟然败在了小虫的伎俩下,他不知那些大蜘蛛有没有在周围的树上发笑。
现在,他只有靠听觉听取周围的动静了,可是隔了厚厚的蛛网,耳朵也不好用了。
这是一个蜘蛛繁盛的林带,各种大大小小的蜘蛛活跃地生活在这里。绿色的透明小蜘蛛如小精灵般在枝间随了风飘游;黑色的大蜘蛛稳重地迈着方步于枝上轻爬;巨蜘蛛轻易地捕来飞鸟,并把毒汁注入猎物体内,把猎物化成汁水吸食。
好在,蛛网把文萱裹了厚厚匝匝严严实实,这些蛛类想进去吞食文萱,也很困难,只是恋恋不舍地在他身外爬过去。
整整几天几夜,没谁来管他。好在,他自幼生活在水族,水族三日一餐。他虽出身不是水族,但美菡娘娘通过让他服食草药,也让他练就了多日不餐不饿的本领。他不知何时才是尽头,难道就这样死了吗?也太可笑了吧。自古还没听说谁是这样死的呢。这样死了,会成为一具干尸吧?他越想越觉哭笑不得。
唯有夜深时,树族里传来紫藤琴悦耳的琴音,他的心就会平静如水。任何急躁懊恼的情绪都没有了。音乐是抚平伤痛最好的灵药。
那个香栀好像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此时,他倒寄希望于香栀,或许香栀会来救他。又想自己这样子就是香栀的诡计,他又失望了。他又想到了小蓉。以前,有什么困难,小蓉都会想出办法,也不知她现在干什么呢。他心下酸楚,眼前浮起小时与小蓉一起在水边游戏的场景,他不由得摸一摸胸前那几枚贝壳。
多日来,他不敢正视自己的处境,觉得自己真是凄惨。虽然水族确认他是人类,但他不敢正视这个问题,他脑子里回避思考这个问题。他深深地叹口气。
“你刚才发出的是什么声音这样好听?”不知何时,香栀已在近旁的树上了。
“我没发出什么声音啊。我在这里静静呆着呢。”文萱奇怪。
“不,我听到了一个声音,非常美妙。”
文萱不再理她,当她是在胡闹。想到自己不知落得什么样结果,文萱不觉又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