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宣儿脸色变了,“你的意思是说,很可能那些不参与世间战斗的人也会觊觎那件东西?”
“那件东西是无主之物,只是落在我苦海白氏一脉手中,白氏宗族规矩,白氏宗主,由三脉选拔而出,小姐算是白家嫡系血脉,如今老家主不惜拿出那件东西作为礼物,就是希望小姐能名正言顺地成为白氏宗主,到时候好将这苦海白氏一脉引入宗族,不用留在那险山恶水之地,你可要明白老家主的一番苦心呐!”
“铁叔,既然我们已经在苦寒之地生了根,历经三代,不是过得很好吗?何必还需凑那份热闹,非要回去?”
“小姐,你这话幸亏没有被老家主听到,要不然,你又要跪祠堂了。”
白宣儿脸色一变,吐了吐舌头,不解道,“我始终想不透爷爷为什么非要这么做。”
“我可怜的小姐,你大概不知道,这宴国能成为如今的天下之主,完全是因为五大宗族,五大宗族之中,白氏宗族占据一席之地,那是何等的荣耀。”铁荣成咽了口唾沫,抹去额头上的汗水道,“听闻白氏宗主见到当今国主,可不行跪拜之礼,皇子所见,反而要以师礼待之,得五大家族支持者,可得天下,这是整宴国人人尽皆知的事情。”
“我就不知道,我也想不明白,这当今的国主就这般纵容?任由五大家族挑战皇权不成?”白宣儿撅了撅嘴,“我宁愿待在苦海之地,和铁大哥一起纵马疾驰,逍遥苦海,比起你所说的什么白氏宗主的名头可要好得多。”
“我的小姐呀,我劝你还是先忘了我家那野小子,白氏一族荣耀,那是传承了近乎千年,朝代更迭,始终是五大宗族在其后推波助澜,就算你说的对,当今国主纵使心中千般不甘心,可是能怎样?先不说六大守土之地的侯爵拥兵自重,单单西域草原和西凉国两地便令当今的国主头痛不已,可是又能怎样?无论怎样,都不足以动摇五大宗族的传承和地位,说白了,就算退一万步,宴国没了,也可能不会动摇到五大宗族,你说老家主能不热切回到宗族之中吗?”
“可是你也说了,嫡系一代到如今,人才凋敝,白氏宗主三脉更迭,我苦海一脉一直处于弱势,肯定是选来选去,我苦海一脉的可能性最弱了。我有几斤几两,自己最清楚,深知自己不足以堪当大任,爷爷一厢情愿,恐怕无疑是失算了。”
“小姐真是自谦了,我看着你和我家那野小子一起长大,你是什么样的品性,我看得很清楚,更何况有那件东西在,纵使白氏宗族现在所有的内外使者、礼堂九大侍从、三大执事长老,也不敢小看了你,而且以小姐的手段,我相信会是白氏宗族这几代以来,最为卓绝的人物,一定能夺魁,成为白氏宗族新任宗主,到时候老家主便能名正言顺,带着苦海族人入住白家,也算是你完成了三代以来一直想要完成的夙愿。”
白宣儿无奈,探头向着马车后面瞧了瞧,“你说那件东西真有那么贵重吗?那爷爷、死去的父亲,为什么他们不带着那件东西回白氏宗族呢?”
“小姐啊,你还是太年轻了,你以为家主不想吗?只是那时候的白氏宗族其余两脉人才鼎盛,外门强横,宴国又是建国之初,白氏宗族正是炙手可热之时,以老家主才干,纵使如愿做了宗主,回到白氏宗族,也不见得能有所作为,与其淹没其中,不如在苦海之地卧薪尝胆、静待时机,可是不曾想,这一等就等到了现在,每每与老家主促膝长谈,老家主总是感慨良多,说自己命运不济,不过现在好了,小姐你是应运之人,你可承载着整个苦海白氏一脉的前程啊!”
“铁叔,那铁大哥也是这样想的吗?”
铁荣成闻言,威严的脸庞一怔,闪过一丝游弋,“小姐何以这样问?”
“铁大哥豪气干云,在苦海之中,深受族人敬重,如果回到了白氏宗族,他能习惯吗?”
“怎么不能习惯?那小子性子野,要是回到了白家,也好收收性子,到时候小姐成了宗主,他也能鞍前马后的为你分忧。”
白宣儿点了点头,仍透着狐疑,她对铁桥在了解不过了,可是此时不好向铁荣成名言,只能接着说,“既然你们都这样坚持,那我就姑且试试看吧,要是不成的话,你们可都别埋怨我。”
“哈哈哈,小姐早该这么想了。”铁荣成总算松了口气,也不枉老家主出门谆谆叮嘱,可是就在这时,他脸色一变,望着队伍之后。
“怎么了?”
“小姐先回到车里。”铁荣成说完后,策马疾驰,呼喊道,“找安全的地方戒备。”
队伍顿时有条不紊的找到了安全防护之地,将白宣儿的马车与一辆拉着漆黑铁箱的马车围的水泄不通。
这些大汉取出银晃晃的钢鞭,警惕地盯着身后来路,果然听到了马蹄声响起,逐渐汇集,由远而近,竟不是一匹,而且从这马蹄声中能听出来,并不是一般的骏马。
铁荣成紧握双鞭,星海之力奔腾,双目再次变得肃穆威严,仿佛一只随时会扑出去撕咬的雄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