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页上面所画的动作比刚才那两副图画里的动作更加古怪,双手合十,双腿向内微微弯曲。双足足尖朝下,全身重量似乎全靠两只足尖支撑。
陈方天看着纸上那个陌生而神秘的青年头陀,不禁猜想:“这个青年头陀是谁?是绘画者凭空想象的一个人物,还是这里暗藏的这种武功,其实与此青年头陀有关?”
他又取了几页书放到水中试验,结果屡试不爽。书页被水浸湿后,都会现出那个青年头陀,每副图画里的动作虽然各自不同,但每副画的头陀身体上都有一些神秘的红线和箭头。
此时他再无怀疑:这表面是记载的少林派一些普通内功法门,实际上却誊录了另一种武功。至于这门武功叫什么名字,是否系少林功夫,因那些梵文他一个也不认识,且对少林武功知之甚少,因此无法断言。但从这个头陀的古怪动作看来,似乎这门武功与少林派正大刚猛的路子颇为不同,因此他隐隐猜出这门武功可能不是少林功夫。
青年头陀身上注释的那些梵文小字,他虽然不认识,但根据书写位置,不难猜出标注的应是该处穴位的名称。前两个月里,他花了不少功夫,结果似乎是白费时间,但其实也并非毫无收获。至少他背下了许多穴位的名称,记下了人体数十个穴道的位置。因此现在虽然看不懂梵文,却并不受太大影响。他能根据这些红线和箭头指引,看懂每一个动作的内力运行路线,以及要经过哪些穴道。
他心下思量:“这个绘图之人,既然如此处心积虑,想必他所记载的这门武功应该非同小可。”于是他照着书中青年头陀的样子,依样画葫芦地摆出图中的姿势,同时在心里按照红线运行路线存想。
但练了一会,似乎并无什么异样感觉。
于是他停下动作,将盆中那页书取出来,小心地放到桌上。心想:“以前曾听师父说过:练习内功不像练习外功那样,效果来得快。两个资质完全相等的人,如果同时学习,一个练外家拳,一个练内家拳,过了十年后,练外家拳者必然打得过练内家拳者。但再过十年后,两人便已难分上下,再过十年,练外家拳者便不再是练内家拳者的对手。可见任何内功都需长期坚持才会有成,这种看上去有点怪异的功夫,显然属内家功夫,不论多么高明,想必也要一段时间才能有成。”
他以前虽然没学过内功,但也知道练内功最忌心浮气躁和急于求成,练功时务须心澄如水,恬淡冲虚,别无旁骛。他此时心情有异,自然不宜练习。
因此他也不急于再试,只将书一页页取下,放到水盆中浸湿来看。看了十余页后,他见不出所料,全书其实都是这个青年头陀在演示这种叫不出名称的内功。他也看得有些累了,于是不再急于打湿后面的书页,将那些已经湿透的书页按照先后顺序,平铺在饭桌、板凳、以及地上,只待凉干后收好。
他坐在床上,胡思乱想到亥末时分,林琳才回到家里。看见屋里到处铺着打湿的书页,很是奇怪。听陈方天讲了事情经过后,林琳将信将疑地看了一会,一来她在外面玩得有些累了,二来她对内功也不太感兴趣,因此她并不似陈方天那样激动。说道:“你反正成天呆在家里也很无聊,如果这书上记的真是一门很高明的武功,你练练也好,要是也是一种平常武功,练了也没有损失。”
陈方天知道妻子对武功没有更高的要求,也没自己那种想要出人头地的渴望。见她兴趣缺缺,也不多说。将那几页凉在地上的书页,换个地方,以免晚上妻子起夜时不小心踩坏了书页。收拾完后,两人便洗了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