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忧国忧民,不忍目睹大周文、武二王所创之基业与和谐毁于列侯争霸之熊熊战火,因而常于晋公前规劝其放下图霸之念、恪守君臣之礼以及复礼乐、轻徭税、兴文治,以为诸侯之表率。
而在此大争之年,俞伯牙这种守“君臣纲常”之说,自甚不合时宜,使人闻之嗤之以鼻。是以其君常以鄙之、其同僚常以夷之。若非顾其在野之声名,君早杀之。
长期以来,晋国朝堂上下俱皆厌恶,其君、同僚巴不得其日日旷朝,以眼不观心不烦。
伯牙屡见、感之此,终意冷心灰,不再行激谏之举。
于此极度无奈之下,除了尽职为晋国百姓尽量谋些利益之外,唯潜心钻研音律之道,以求进一步造诣于音乐。
经数年之苦究,终成一代鼓琴大师。
一日,俞伯牙应大周“乐令”之请,于京都洛邑主持召开各国间大型祭祀礼乐交流会。
待完毕后,即动身返晋。
于归晋途中,路经“萱国”境内一村庄时,忽见一老农手持一块三尺烂木且似正欲将其劈断当柴草。
顿不由大惊而急道:
“老人家,且慢动手!!!”
“嗯?!”老农诧异,不知所以。
当即抬眼看去
“啊?!!!”只见一袭白衣缥缈、腰间佩剑、容貌俊奇且风华绝代的绝世不惑之年正如风而至,顿时惊作天人。
紧接着,又见得不远处之一马车,即反应之为贵族
“拜…拜…拜见大…大人……”畏而行叩拜之礼。
“老人家切莫如此!快快起身…”即以双手轻扶之其。
“谢…谢大人…”
“老人家毋需惊怕,晚辈实无意打搅。”继而指着木头,温和而切道:“只想问一下,老人家可知‘此’为何物?!”
“这……;一…一块陈年烂…烂木,小人…正…正要将…它劈开当柴…柴火,大…大人……”
“既如此,可否将此物卖与晚辈?!晚辈愿以金求之!”
“金???!!!!这……”甚大之惊疑。
且观对方之态,又不似戏弄。
可一介平民又岂敢收贵族之金?
“一…一块烂木头,不…不值几钱,大…大人若要,直接拿…拿走便…便是…”
言罢,即恭敬而颤抖地将木头递与愈伯牙。
愈伯牙受之,如获至宝,激动不已,且感谢之语极度诚恳;紧接着,又拿出一金锭郑重放于老农之手;而后亦以恭敬之态道别之。
老农对此,极惊且呆。望着其离去之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以俞伯牙对“琴”造诣之深,又岂不明此物之“本”?
当见老农手持烂木之时,发现木头之外围竟有几许残破之黑丝缠绕其间,状若之琴弦,再根据平时所学及所经历之常识,便快速窥得了此物之原貌,是以受之如获至宝。
“我果然没看错,这哪里是烂木头啊,此乃上古‘黑轻玉’所造之瑶琴也!”
“上古‘黑轻玉’其状甚黑,其体甚轻……再加上年代久远,其表层又历经无数风霜雪雨之侵蚀,是以显得如此残破不堪,状若陈年烂木,这引得老人家误认,不足为怪也!”
……
于返晋途中一路欣赏,一路赞美,一路惊叹,一路兴奋,爱不释手之深深。
归晋之后,在对古琴保持原本的基础上又进行了一番加工与打磨。
不多久,一把崭新的三尺瑶琴即问于世间。
虽为黑玉体,但洁光闪烁,且不论将之置于何处,一方空间即乍现出金波荡漾之景,绚丽无比,似若仙境,令人叹为观止。
此之美,犹胜白玉装饰之琴千万万,真正美玉琴也!
伯牙因之而灵感百出,以之而谱出诸多奇、美之新曲,随而不断升华技艺与创作及心之境界。
伴随着境界之提高,终放下了那颗对这俗尘乱世牵挂之心。
由此而进一步深悟于琴道、精演于音律,以追求音乐之完美,且求以完美之音乐彻底净化自己的心灵而达至真正的绝俗之境。
二十年过去,已入花甲,而风采依旧、琴艺超然。
常心琴合一于水秀山青之中、高处入云之间及千年洞府之内奏出天籁之音。
一曲缥缈,荡气回肠,引得百花争放、百鸟滴泪,令人心驰神往。
时,世人美曰之:“琴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