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花扯了一个尴尬笑容,颇不好意思低声:“燕子,你咋......突然问起这些?俺们......都结婚挺多年了。”
“我......我只是想听一听。”秦海燕低声:“听听别人的婚姻是怎么样的。”
李如花呵呵傻笑:“俺......俺就一个粗人,没啥文化,啥都不懂。俺爱人叫大锤,是隔壁镇上的人。他也没啥文化,老老实实的乡下人。他打小就没了爹,只有俺婆婆拉扯他长大。他勤快得很,啥活都干,脏活累活都能干。他长大些的时候,俺婆婆托了熟人,让他去俺们纸厂当学徒。这一当啊,就是好些年。那时候纸厂的工人多,俺压根没注意到他。后来,俺跟他在同一部门。俺姓李,他也姓李。老师傅们都是喊‘小李’来‘小李’去,俺跟他总是一起答应,然后......然后就不知不觉认识上了。后来,他请俺去看电影,然后就说要跟俺过日子,问俺愿不愿意。俺有些害羞,不敢搭声,就点点头。”
秦海燕听得愣了神,问:“就这样?没了?”
“啊!”李如花点点头:“还能有啥?俺是穷人家的孩子,他也是。俺不嫌弃他穷,他不嫌弃俺笨,俺们就想结合凑个家好好过日子,跟别人一样生娃养娃......额,也就这样。”
顿了顿,她不好意思补充:“俺们都是粗人,没你们文化人那些写信啊情书啥的。俺们就知道好好过日子,再难再苦一起熬。”
秦海燕眸光微动,问:“你......你之前没打听他家里有房子没?他是乡下户口,在纸厂没能有正式的编制吧?”
李如花摇头:“俺没打听,他自个老老实实说了。他说就一个老房子,县城里有一个小单间,连自行车都买不起。刚结婚那会儿他还是学徒工,压根没啥编制。俺也是临时工,哪里敢高攀人家那种高文化水平的技术工。嘻嘻!也就那样——他不嫌弃俺,俺不嫌弃他,就......就一直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