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赔不起。”劳石仁无奈道。
林静君早有预料他会说出此话，邪邪的笑道：“没事，上山之后自有别的方式补偿。”劳石仁耳朵根直发痒，连忙扯开话题。
这天晚些时候，林静君便和兄妹二人告别，临别时，她说明天师傅会和自己去观众席关注二人，说完就回去了。
……
……
半夜，劳石仁睡不着，胸如蚁噬，一时难以压抑躁动，便起身想去喝口水。
“哥。”素清的声音传来。
劳石仁转头望去，看到躺在床上的素清，也是双眼发空的望着天花板。他说道：“你也睡不着吗？要不要喝口水？”
“不用了，我只是怕。”素清叹了口气，继续道：“万一选不上怎么办？”
劳石仁比她更想知道问题的答案，可惜，这个问题注定无解。
“没事，大不了哥就陪你在镇里住下呗。”他坐回床边，轻声安慰素清。
素清转过头，直视他的眼睛。劳石仁竟发觉她双眼满含泪滴，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傻丫头，干嘛哭呀。”劳石仁想伸手抹去她的泪痕。
素清却轻轻拨开他的手，缓缓说道：“你到底是劳大哥，还是俞哥哥？我分不清。”
这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般直击劳石仁的脑海。他瞬间明白素清之意：她纠结于对自己的关系定义。
自己该如何回答她才算合适？即便在身体上，他早已成为俞洪的人间代理人，但在内心深处以及平日里的交谈中，自己却一直以劳石仁之名行事。
你能想象女孩日日夜夜看着自己的哥哥顶着别人的名号生活，却依旧对自己关怀有加吗。抗拒和接受，两者在素清的身体激烈碰撞，让她再也无法看清事实真相。
自己到现在才迟钝察觉，自以为兄妹二人已经脱离苦海，逐步踏上正轨，实际只是劳石仁独自在前面越走越远，把俞素清残忍的留在中庸城的废墟上，任由她孤苦伶仃的抱着兄长俞洪的尸体悲泣。
要说劳石仁是暖男吧，他确实有颗善良的同理心。但要说他是渣男吧，他确实不懂得如何照顾女孩的情感世界。
他看着素清，自是心如刀割。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用最深情的口吻说道：“即使我不是你哥哥，我依旧会不离不弃。我发誓，等有实力，我肯定会帮你复活俞哥哥的。”
素清闻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终究是把持不住悲伤，一下子抱住劳石仁痛哭流涕。
劳石仁的话，破灭了她最后一丝幻想，然而也给予了自己最需要的关怀。她无法忍受每一天都要面对双重身份的劳石仁，若是要继续活在模棱两可的现实里，她宁愿撕开那层可有可无的薄纱。
这一刻，兄妹终于在内心深处互相给予了认可。
……
……
卯时七刻。
仙山大会还有两刻钟就要正式开始。
兄妹二人早早起床洗漱，吃过早饭后，便来到了小镇青石大道上。道路尽头，一夜之间便凭空建起一座半丈高五丈宽的竹制大台。
此时台前早已聚满仙山镇的居民，半空中也陆续有遁光穿出云雾，在大台后面垒砌的观众席上稳稳就座。
仙山弟子手持五彩绸缎飞到大台上方，固定在竹竿上随风飘荡，场面十分盛大。
两人先是前往思府，叫上准备一同前往的思空。三人结伴而行，很快走到大台右侧两个负责登记的仙山弟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