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那个道士”
李牧童顺势过去看,说的便是那扬州永兴观的道士。
这人穿着一身藏青道袍,身材瘦小,脸上几乎看不见什么肉,一只手不停的摸着嘴角的两缕胡须,整个人看上去贼眉鼠眼的。一把拂尘插在背后,一口宝剑握在手中。
老话常说“脸上无肉不可交”,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看上去就不像好人,李牧童自然要当心。
老刘继续说来,此人俗家姓名已经没人知道了,道号“灰袍”。扬州城里几乎没人去那永兴观上香,听别人说那可不是什么道观,乃是卖米肉的黑店。
李牧童望去,只见小老儿大喝一声。虽说看起来有些猥琐,倒也有真功夫。一把拂尘缠上了徐常的刀,徐常身材壮硕,架子看着比杜峰也小不了多少,大刀被拂尘缠住竟然丝毫动弹不得。
“徐老弟,这么欺负我扬州门派似乎有些不妥吧”
灰袍道人一字一顿,他的声音尖锐而且十分苍老,像是老鼠的叫声。
“这老道功夫相当了得,听说之前是北方的大盗,曾经一口气杀了百人,后来被仇家一路追到了扬州。无奈之下才在这里扎下根。”老刘对着李牧童继续解释道。
不过李牧童对灰袍道人的身份并不感兴趣,他现在想的是如何让这一伙人打起来好让他们得以脱身。
但是这些可都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油子,总有一些人在暗中盯着他们。若是现在跑了,保不齐明日暴毙在哪里。
眼下这群人又像是看不见李牧童的存在似的,明摆着是为了刀,但除了杜峰没有人对李牧童出手。
“灰袍道人,某家前日里听说北邙山魏真人可是全天下的搜捕你,莫不是又做了什么采花的勾当”
二人同时收力,灰袍道人把拂尘一搭,三角眼里透露着杀气。
江湖上传言,灰袍道人之前在北方便是采花采到了北邙山,被魏真人连追带赶到了扬州府,徐常这句话无异于在激怒他。
只是灰袍道人竟然一副不生气的模样,和身边杜峰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徐常把刀架在肩膀上,周围陆陆续续围了许多人上来。
“这小老儿武功了得,为人心狠手辣,若是让他夺去那狴犴刀便是造孽”徐常心中想道。
如今看这势头,他们只见难免要打一场,李牧童也是十分乐意见到这一幕的。最好就让他们狗咬狗,自己趁乱逃跑。
两方人马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在寻仇,打不打得起来却不一定。都是为了狴犴刀而来,打估计是要打的,什么时候打,在哪里打可却不一定。
扬州城内人多耳杂,今日里无论是谁夺去了狴犴刀传在江湖上都会引来杀生之祸。
倒不如先抢走狴犴刀,他们再各凭本事做打算。
“徐老弟,话可不能这么说。魏真人与老夫素来交好,莫不是思念老夫所以派人去寻。可惜老夫向来闲云野鹤惯了,过不了山上修道的生活”
老道尖着嗓子言道,引起诸多人笑话。不过大部分人忌惮灰袍老道的实力和心性,不敢笑出声来。
“徐常,你废话少说,都是为了狴犴刀而来,你装什么好人”杜峰横眉言道。
这句话说出去算是引起众人共鸣,说的不错,都是为了狴犴刀而来,也没必要装什么正人君子。江湖上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勾当做的还少吗?
只是狴犴刀后面的人着实令人忌惮,若是应龙卫龙首真的到了武学大宗师的境界,天下间又有几人能敌手?
龙首已消失多年,江湖上的消息也是说李牧童独自过了这十几年,这也是他们敢来抢夺狴犴刀的缘由。
现在不动手,万一哪天龙首回来了还如何取得那狴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