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玉嘉气血上涌,单手撑地,另一只手按着胸口。只觉得一口鲜血卡在喉咙里,若是不用力按着,下一面估计就是一口鲜血喷出。
李牧童双手紧握成拳,一股无力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这就是江湖?
一个不入流的二品武夫,在他面前连半点还手的气力都没有,若不是卢玉嘉抵抗一会,李牧童不可能活到现在。
“刀,给老夫,给你们留个全尸!”
这时,外面传来呜呜的求饶声,只见三名永兴观小道把周瑾瑜绑着压了进来。
嘴里塞着一块布,周瑾瑜只能呜呜的发出声音。
这才是老江湖!灰袍老道怎么可能猜不到李牧童这个毛头小子心里的想法,早早的就派人蹲在悦来客栈必经之路上守株待兔,就等着他们去送死。
“未经人事的小娃娃,如何斗得了这老怪?”
李牧童自嘲一声,紧握狴犴刀的手似乎有些松懈。双目暗淡无光,不知如何是好。
“老鬼,武当门人绝不会如此卑鄙,更不会做出抢夺他们珍宝的勾当。你的拂尘功,到底是跟谁学的?”卢玉嘉强忍着痛楚问道。
灰袍老道把拂尘搭在另一只手上,眼里充满不屑,并没有理睬卢玉嘉。是啊,他没有必要去回答一个将死之人的问题。现在最关键的是夺了李牧童手里的狴犴刀,避免夜长梦多。
“刀,给你。我也跟你走,我会告诉天下人狴犴刀是我亲自交给你的。放他俩一条生路”李牧童缓缓言道。
他这句话触动了卢玉嘉的内心,总想着去见识见识江湖,却从不知道什么才是江湖。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同样,李牧童无异于是在和这灰袍老鬼谈条件。他若昭告天下人是自己交出的狴犴刀,那么就没有人会说灰袍老鬼的闲话。但是他李牧童没有考虑到这老鬼从来不怕别人说他什么闲话。相反,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狴犴刀在他手上的消息,就像之前一直没有使出武当的拂尘功,哪怕对手是一品境界的刘落潮。
“你对我没有用处,刀,我自然会收下。至于他俩,老夫还是对死人比较放心”
灰袍老道眼里嗜杀的神色突然出现,朝着卢玉嘉便是一记拂尘击打胸口。他已经受了重伤,若是在受这一击,必死无疑。
李牧童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咻咻
突然两道破空声响起,卢玉嘉面前的拂尘竟然被什么东西切开了,一根一根的兽尾落在他的脸上。
灰袍面色一沉,还未等他再次出手,一道白衣悄然落地。
只见他身穿一身绫罗白衣,腰间白玉腰带上系着龙首琵琶玉带钩,脚踩青底翻花靴。在这黑夜之中映着星光华美如神。
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天庭饱满,俊美绝伦。
这个人的武功很高,并且轻功也远远高于自己。灰袍老儿心中想到,扔掉没了兽尾的拂尘,重新拔出那把剑。
钱九的到来让李牧童见到了希望,只见他手腕一抖,一道道银光闪烁。
暗器发出,应声倒下的是一个一个永兴观的道士。
他俊美的脸上闪现一丝冷峻,盯着灰袍老道并没有说什么。
“这位公子是?”灰袍道人眯着双眼,仔细打量着钱九。
和卢玉嘉一样的大家公子范儿,比他多了一丝狠辣,少了几分犹豫,武功高出一截。
“钱塘钱九”他冷淡的回应道。
不知怎的,今天钱九并没有带着他随身携带从不离手的折扇,而且一改往日谈笑风趣的性格,这让李牧童觉得有些不适。
“可是那‘卧岗猛虎’钱塘九公子?”灰袍道人继续问道。
卢玉嘉打量着这个年轻男子,钱九的名字他没有听说过,但是“卧岗猛虎”这个绰号他在范阳便听人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