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夫人一改往日的清冷,“我等你。”
县令又怔了怔。
看到她不像往日那样发脾气,他的脾气发不起来了,只好说道,“嗯,那你在前面的榻上坐着等我,那儿暖和。”
县令夫人看着他和善的脸,温柔笑道,“好。”
她站起身来,往窗边的软榻上走去。
不过,她没有落座。
看到炉子上的温的酒,县令夫人捡起庆姨娘丢的扇子接着生起炉子来。
炉子的火已经生起来了一下些,被她扇了几下,火很快就起来了。
没一会儿,罐子的水开了,酒壶的壶嘴也渐渐起了热气。
县令夫人找了个抹布,来拎酒壶。
但抹布太薄,酒壶的铜把手太烫,县令夫人被烫得惊呼一声。
“好烫!”她飞快放下酒壶。
“你真是的!就不知道小心些?”县令叹了口气,飞快丢下书册大步走过来。
“对不起啊,相公,惊着你了。”县令夫人歉意说道。
县令拿着她的手来看,“都红了,走吧,快抹药去。”
县令夫人站着不动,看着他,平时他可不这样……
县令好笑又好气,“还跟以前一样。”
县令夫人看着他问,“以前什么样?”她不记得。
县令睇她一眼,“阿行没出生前,什么事都是大惊小怪的,被针扎一下都要我哄,阿行生下后,你都能打老虎了。”
他想起刚成婚时的县令夫人,不禁笑了起来。
县令夫人本是彪悍性格,刚成婚时小心行事那是因为在县令的面前害羞,如今娃都生了,再过几年娃也该成婚了,做什么都害羞的话,还怎么当家?
县令夫人被他一提醒,也想到了过去的自己,这会儿不知该装弱将县令哄得跟她去睡觉呢,还是像平时一样彪悍着自己去抹药跟县令冷脸。
她杵在那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县令越发觉得她有趣,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又喊着长随关书房门。
“走吧走吧,带你去抹药。”他笑着道,脚步是往县令夫人的正房方向走去。
县令夫人跟在他身后,抿唇而笑,“好。”
常随在隔壁屋,听到县令喊,马上走出来,“晓得了,大人。”
但又没看到县令,县令已经拉着县令夫人的手走远了。
长随眨了眨眼,“这两口子又好了?就该这样嘛。”
这一晚,县令在县令夫人屋里睡下了。
县令夫人说他总是失眠,特意从李玉竹手里要了治失眠的药。
只要是李玉竹的药,县令都是放心的,他接过县令夫人递来的水,将药片吃下了。
县令夫人也没有向往常那样,急着要孩子,公事公办搞得县令很紧张很狼狈,临阵脱逃跑掉去书房睡。
这一回,县令夫人也不催他,只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闲话。
两人是自小就相识的,虽然不是两小无猜的那种,但也是知根知底的。
县令夫人从他们小时候的事,一直说到了新婚,又自嘲自己新婚夜时什么都不懂闹了不少窘事,又怪县令不教她。
县令被气笑了,说自己也是头次成婚,还说成婚前家里没安排通房丫头,他也是什么都不懂,怎么教?
两人互相取笑,说着说着,一起咕咕笑了起来。
外间屋,春儿和夏儿守在灯下做针线活。
两人诧异地互相看一眼,两口子这是和了?
春儿伸了个懒腰,小声说道,“估计大人今晚不会走,夫人不会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