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茂又去看李景和百里睿走围棋。
两个小屁孩在柴娥英的教导下,学会了下围棋,只要有空,都会杀上个几盘。
下棋能开发心智,还能不乱跑,李家人全都支持两个孩子下棋。
“病了,从去年冬就断断续续地病,太医查不出是啥病,据说,宫里的人连年都没过好,爆竹都不敢多放,怕惊着养病的皇上。”娄承业摇摇头,“皇上才二十一岁啊,怎么会病了这么久还不好?”
最好不要好了!
李兴盛抖了抖了二郎腿,心情愉快地抖着袖子,差点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并且,除了不懂事的孩子,其他李家人全在心里如是想着。
果果坐在庐陵王妃身旁,玩着她裙子上的缎带,听到娄承业说皇上不了,她抬了下头,唇角弯了下,又低下头去。
“越是年轻人,越不知爱惜身体呗。”庐陵王捏着胡子,神情怡然。
庐陵王说小皇帝李参不爱惜身体,可不是随口说说瞎猜的。
李参的后宫妃子前所未有的多,比他前面四个皇帝所有妃子加起来的数量还要多三倍。
而且是不节制的玩乐,白天黑夜的玩。
还时常微服跑出宫去寻花问柳。
跑到青楼去花当银子,被老鸨拔了外衣撵到了街上。
一众大臣都羞于去救他,只有裴丞相带着几个内侍腆着脸去接了回来。
庐陵王有一次进宫,在御花园撞见李参与宫妃白日行苟且之事。
可把庐陵王一张老脸气得铁青。
他背着身子站着,将李参狠狠训斥了一顿。
亲爹死,嫡系叔伯本就有资格教训侄儿,但李参却因此记恨上了庐陵王,找了借口罚了庐陵王,后来又逮着一个机会,将庐陵王抄了家,全家被撵来这里受苦役。
庐陵王想到被贬的原因,表面神色平静,心里一阵冷笑。
娄承业不知这件事,还只当是提醒他少熬夜多休息,他认真点头,“岳父提醒得是。”
接着,娄承业又说了后宫的事情。
小皇帝封了个美人为贵妃,那贵妃仗着宠爱,不将皇后放在眼里。
因为两人都是出身大族,都仗着有娘家的支持,跟对方斗个昏天暗地。
后宫的事情,还牵扯到了前朝。
朝中的大臣们如今分成三派,一派站队皇后,一派站队贵伯,只有极少数的忠心老臣站在中立派。
“嚯,那不是热闹得很?”李兴盛笑着道,“他们两帮人,打过没有啊?”
朝中大臣政见不和时,也不是没有动手打过。
不过,因为有庐陵王这样身份高的人震住,基本是打不了几就马上收手,不敢发展成刀兵相见。
如今庐陵王不在,几个身份高的老臣子又都是些胆小的人,遇到打架的跑得比谁都快,劝架是不可能去劝的。
娄承业是尚武之人,年纪又小不懂政事,说热闹不闲事大。
“当然打了,贵妃爹打了皇后的大伯一拳头,皇后罚了贵妃,贵妃向皇上诉苦,皇上又罚皇后闭门思过半月。总之,今年的正月闹得可热闹了。”娄承业哈哈哈笑了起来,“只可惜,我和我爹是听说的,我们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到三月初了,没赶上看这个热闹。”
李玉恩眨着眼,“皇后输得倒是可怜,大伯被打,她还被罚关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