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义沉默。
赖莱低头给茶茶发信息，嘴里还唠叨着，“反正茶茶不是刘思思说的那么不堪，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光。”
郑越和丁义相互看一眼，耸了耸肩。
——
翌日，茶茶一下课就跑到了停车场，柴星宇见了她才从车上下来。
茶茶跟柴星宇详细说了一下群里的人员属性，以及福利姬用瑟琴照片引流，并且可能还存在线下□□买卖的情况。
柴星宇看着女孩儿一本正经的小脸，不知道为什么耳朵有些发烫。
他觉得他们两人讨论这个，有些怪怪的。
他轻咳一声，说道，“我查过柳柳了，跟你说的差不多，而且她是全国各地地跑，估计金主的范围也很广，现下交易是存在的。”
茶茶点头，“那我们是不是报警比较好？”
柴星宇点头，“你是当事人，我陪你去吧。”
“对了，你要不还是先找苏焰谈一下？”茶茶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犹豫了几分，眼神也微微闪烁着。
柴星宇楞了一下，看着从茶茶身后靠近的苏焰，问了一句，“苏焰怎么了？”
茶茶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神情，“苏焰也在福利群里，柳柳好像还认识他……”
茶茶虽然没有和苏焰加过好友，但是两人好歹在一个班级群里，是知道对方账号的。
群里的人，要么是福利姬，要么是托儿，要么就是……消费金主。
苏焰应该就是后者。
刚好走过来的苏焰，就听到了这么一句，整张脸都黑沉下来了。
他进群是为了谁？？
柴星宇见了苏焰那神情，忍不住憋了笑，指着茶茶身后对她说，“要不，你跟他说？”
苏焰是什么人，柴星宇很清楚。
但是苏焰在群里，的确也挺让他惊讶的。
茶茶僵硬地回头，和苏焰尴尬地对视上，一时无语。
【好尴尬啊。】茶茶心里想。
苏焰直接一个指头戳在了她额头上，“尴尬就对了，我是跟着你进群的，你就没发现？”
为了风评不被害，他必须解释了一句。
茶茶有些惊讶，“那你为什么会跟着我进群？你……那时候在奶茶店？”
苏焰只能点头。
这回柴星宇看到他的眼神就变得微妙了几分。
苏焰对茶茶的态度很特别，难道，他喜欢她？
苏焰看了他一眼，缩回手，“去报警吧。”
这中事，何必浪费时间在上面？
事实上，他昨晚一夜没睡好。
就怕一睁眼就看到某个小笨蛋会禁不住金钱的诱惑，在群里发“福利”。
现在看来，小笨蛋比谁都要清醒。
柴星宇想了想也点头，低声加了一句，“我昨晚也试过思思的口风了，她对柳柳很信任，可能是被骗了吧。”
刘思思跟他说话的语气太过肯定，柴星宇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她。
“那我们得揭穿柳柳，否则思思还会继续被骗的。”茶茶点头说着，“被自己的朋友欺骗，一定会很难过吧。”
苏焰话不多，但是却主动接了一句，“她发帖子内涵你，你也这么难过？”
茶茶愣住，“什么帖子？”
苏焰冷哼了一声，视线瞥向柴星宇。
柴星宇也很惊讶，“昨天思思没有跟你说清楚？”
可是他听到思思说已经跟茶茶道歉了。
茶茶还是一脸迷惑，“她要跟我说什么？帖子？帖子的事跟思思有关？”
柴星宇看着茶茶的神情，却是第一时间相信她的。
思思又骗了他，不，应该说是误导。
她只说是道歉了，他便下意识觉得她是因为帖子的事情给茶茶道歉。
“茶茶，星宇！”刘思思忽然跑了过来，“你们下课都好早，我们老师拖堂了。”
她远远看到两人在聊天，心里就有不太好的感觉，她不喜欢这两人瞒着她私下接触。
“星宇，我们要不要先走了，店里可能要排队。”
刘思思想要去拉柴星宇的手，但是被他躲开了。
“星宇？”
“上车吧。”柴星宇心中被一股愤怒充斥着，但是却压抑了下来。
刘思思感觉到他对她明显比昨天还要冷淡，她看了眼茶茶，也没搭理她，直接钻上了车。
柴星宇低声跟茶茶说了句，“我晚点找你。”
茶茶点头，整个人还是有些恍惚的。
最近她身边的人，好像都怪怪的。
而苏焰直接拉着她手腕来到了她那辆悍马旁边，“走吧。”
茶茶：“去哪儿？”
苏焰嘴里吐出两个字，“报警。”
茶茶严重怀疑他是不是为了洗白自己，所以才急着要报警的。
苏焰嘴角抽了抽，用力咬出两个字，“不是！”
茶茶：“……”
苏焰从茶茶手里拿过了钥匙，将她塞到了副驾上。
去报警的途中，茶茶忽然想起一件事。
“苏焰，柴星宇说的帖子是怎么回事？你知道的对不对？”
他刚才好像是故意提起这件事的。
“嗯。”苏焰冷淡应了一声。
“所以，昨天骂我开了小破车过来，嘲讽我家里穷的小号儿，是思思的，你们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
“……嗯。”
“……”茶茶抿着唇，好半晌不说话。
她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有点伤心，但是好像也并不是很意外。
其实从高中以来，茶茶就知道自己性格有问题，因为太过粗心大意，连同学的生日都没记住，所以身边没有一个好朋友，只有思思是愿意靠近她的。
但是思思有时候心情不好就会不搭理她。
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思思找她玩，她就陪她，思思不找她玩，她就自己玩。
一个月前，思思就变得更奇怪了，有时候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很讨厌她一样。
茶茶微微叹一口气，她唯一的闺蜜也没了。
苏焰余光看着女孩，忽然转移话题，“你的猫呢？”
“桶桶昨晚玩嗨了，今天起不了床，我没带它出来。”茶茶声音有些闷闷的。
“……”苏焰不是善于找话题的人，最后干脆也不出声了。
————
茶茶心情复杂，从派出所出来后，还是蔫蔫的，像是一朵被雨打过的小花儿。
苏焰跟在她身后两步，竟然听不到她心里的声音。
“去不去开卡丁车？”茶茶听到后面传来苏焰的声音。
茶茶看着他身上的黑气，下意识地道，“去不去医院？”
苏焰：“……”我他妈……
半个小时后，苏焰带茶茶来到了一个老旧的赛车场。
茶茶对这里还有一些记忆，心情一下子雀跃起来，“我小时候在这里学卡丁车，好久没来了。”
苏焰嘴角罕见的漾着一个笑容，“我一直在这儿。”
茶茶诧异地看着他低垂的侧脸。
场内此时有个业余的房车比赛，观众不算多，茶茶和苏焰看完之后，天色都暗了。
苏焰走在前头，见后面一直没动静，才回头看。
茶茶双手抱着手机，似乎还挺激动。
“怎么了？”苏焰忍不住问了一句。
茶茶连忙将手机藏好，“没什么！”
【啊啊，十万！】
苏焰半眯着眼眸，“找到兼职了？”
茶茶有些警惕地瞪圆了眼，摇了摇头，无辜地开口，“没有啊，我不找兼职了。”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苏焰敛眸，“如果你找到了告诉我，我也想找。”
茶茶听了，想到他的现状，于是点了点头。
【地下飙车不正规，还危险，还是别告诉他了，而且职业赛车手不能沾这些……】
“哼。”苏焰鼻间里哼了一声，目光盯着茶茶看，虽然不作声，但是让茶茶莫名感觉到巨大的压力。
她有些心虚地捏紧手机，“我们走吧，我请你吃饭。”
随着她声音落下，她分明看到苏焰身上萦绕了更多的黑气，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阴沉可怖。
【嘤，为什么一瞬间他身上的黑气又变多了！！印堂都发黑了！】
苏焰：“……”
如果她嘴里的黑气，是所谓的霉运，那么结合刘思思那里知道的信息……
他是不是可以认为，他的霉运其实跟茶茶提到的地下飙车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