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呵斥声响起时,总算是解了沈昱的围,等到四周的人纷纷跑进书院后,再看沈昱,身上已经变得异常的狼狈,脑袋上的头巾也歪了,身上的衣裳也蹂躏也不成样子,就连脚下的鞋都被人踩了好几脚,要不是自己死命地护着自己这张脸,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看到沈昱这般惨状,本想说什么的陈谓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看了一眼沈昱接着招了招手:“跟我来。”
沈昱乖乖地跟在山长的身后,路过书院门口时,这才注意到,墙上挂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那天在诗会时画的画和写的诗,居然还被装裱起来,挂到了门口。
自己连忙伸手把画摘了下来,卷好,夹在腋下。
陈谓领着沈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进屋,沈昱就抱怨道:“山长,今天这事真的不怪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他们给围 起来了。”
陈谓回头看了他一眼,指着面前的椅子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怪你了?先坐下吧。”
对方如此和蔼的态度非但没有缓解沈昱的困惑,反倒是让自己产生一丝警觉,坐下之后,自己疑惑道:“山长莫不是想要开除我?”
“开除你?”陈谓被沈昱的话给逗笑了,忍不住叹了口气抱怨道:“我陈谓写诗这么多年,就算没有上百首,也有几十首之多,只可惜这些诗从来没有被人提起,倒是你,只是随便写了一首,差一点就名扬天下,你可知道这几天我家的门槛都被人踏烂了,全都是跟我打听你消息的。”
沈昱一听陈谓不是想开除自己,顿时松了口气,笑道:“跟山长我绝对不会撒谎,那姓喻的要是不拿出那张古琴来,恐怕我也不会这么冲动,一不小心就赢了他。”
“一不小心?”陈谓脸上的表情一肃,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瞒你,现在喻家人已经找到我这里了,一定要我把琴还给他家,你还是把琴交出来吧。”
“啊?”反转如此之快,让沈昱顿时一愣,接着无奈地摊开手道:“不是我不想还,实在是琴不在我手里,山长难道不知道,在当天我就把琴送给永福郡主了吗?”
“送人了?”陈谓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异常精彩,喻家人的确是找过他,可是他根本没把人家放在眼里,自己听说沈昱得到那么好的一张古琴时,自己心里也有些痒痒,让沈昱交出来,他肯定不愿意,于是自己想了个主意,想把琴从沈昱手里诳出来,却万万没想到,沈昱这边刚拿到琴,那边就把琴送给了永福,一听琴在永福郡主手里,自己就知道完了,这张琴别说是自己要,恐怕连看上一眼都难了。
想到这,陈谓忍不住抱怨道:“那么好的一张琴,你为什么要送人呢?再说你送谁不好?偏偏送给郡主,你眼中还有山长没有?”
“呃?”从陈谓的抱怨中,沈昱似乎听出一丝别样的意味,自己顿时恍然大悟,哪里有什么喻家人朝他要琴,肯定是山长自己想见识一下那张古琴,不曾想却被自己早早送给了人。
沈昱不怀好意地笑道:“山长莫要着急,反正这踏青之日每年都会有一次,说不定下次喻家又拿出一张古琴来,到时候我一定会送给你的。”
“你当古琴是随便就得的?”陈谓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看到沈昱脸上揶揄的笑容时,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露了底,听到沈昱吃吃的笑声,自己忍不住一挥手:“快点滚蛋,回你的启蒙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