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创连忙一抱拳:“下官正是。”
兴王一摆手,淡淡道:“你现在已经不是云梦县主簿了,不用自称下官,本王问你,你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事?”
“回王爷,下官是被人诬陷的,下官从来都没有做过贪赃枉法之事,还请王爷明查。”
“呵呵,这查案的事情是归衙门管,本王哪有那个闲心,正好酆大人今天在这里,你就把你的冤屈跟他说说,本王就当旁听了。”
“是。”
既然兴王这么说,酆钦只能是硬着头皮走上前,沉声问道:“谢创,本官问你,你说你是被人诬陷的,是何人诬陷你?又是为了何事?”
“回大人,事情还要从前年云梦县修河堤说起,前年汉河泛滥,云梦河堤摇摇欲坠,县令嵇大人当时欲征民夫三千人,修缮河堤,原本只打算修三个月便能修好,谁料这一修便是一年半左右,直到三月时嵇县令再次筹集修河堤的银子时,下官这才发现,这一年半的时间,嵇大人已经为了修河堤花了近七十万两白银,而这七十万两白银只不过是把原先的河堤稍稍加固一些而已,更让人闻所未闻的是,所谓征来的三千民夫,实际上只有不到五百人,分到的不过才两万两左右,剩下修河堤的银子全都被嵇牧贪没一空。”
七十万两白银,居然被绝大部分都掉到县令的口袋中,这般巨额的贪腐就连沈昱也似乎被吓到了,目光忍不住扫了酆钦一眼,自己倒要看看他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果不其然,听酆钦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自己似乎也被吓到了,自己不是不知道河堤贪腐一事,其实自己也从里面分到了一笔钱,可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他嵇牧的胆子居然这么大,那可是六十多万的现银呀,他居然敢贪了这么多。
听到这,酆钦沉声道:“空口无凭,你手里可有嵇牧贪腐的证据?”
“有。”谢创当着众人的面把外衣撕开,从衣服的夹层里面拿出一本帐册来,往酆钦面前一递:“此本帐册详细记录了这七十万两银子的去处,笔笔下面都有嵇大人的签名,至于这些钱到底有没有用到河堤上,酆大人一查便知。”
“嗯,这件事我知道了,帐册先放我这,我这就去让衙门里的帐房对帐。”看着酆钦的手接过帐册,沈昱心中突然一动,突然轻声道:“我倒是学过一个办法,能在片刻之间便把这上面的帐对得清清楚楚,酆大人不妨让我一试。”
帐册在手,酆钦正琢磨着回去之后怎么把上面的数字改一改,谁料沈昱突然冒出这句话,自己一下就愣住了,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就在他想拒绝的时候,兴王却突然感兴趣地笑道:“昱哥儿居然还有这等本事,来人,去准备纸笔,本王倒要看看昱哥儿是怎么算帐的。”
既然兴王都开了口,那酆钦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好把到手的帐册又递到沈昱的手中,心里却冷冷一笑,这么厚的帐册,就算自家的帐房也要算上几天才行,你沈昱又有什么本事能够算这么快?无非是哗众取宠而已。
沈昱也不着急,让人准备了一块木炭,削成手指粗细,用纸包好,又叫过来谢创,让他替自己念,自己快速地把一个个数字写在了纸上面。
这些奇形怪状的符号代表的又是什么意思?
兴王茫然地看着沈昱在纸上快速地书写着,不大会的功夫便写满了一张纸,只见他手持炭笔奋力在纸上书写,不大会的功夫便得出一个又一个的数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