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鼎有些头痛道:“唐平的药方本官见过,里面的确没有什么剧毒之物,而且两家也没有任何渊源,按道理说唐平不至于至戴信于死地,可是戴家人却一口咬定戴信是服了唐平的药之后,便中毒身亡的,而且熬药的过程也是有人亲眼所见,并没有人在暗中下毒,所以这件案子若是拿不出确着的证据,就只能先这么僵着。”
这么僵着当然不是一回事,毕竟唐笑的父亲唐平还在牢里关着,时间短也许还能坚持得住,时间一长,就算好人也得被关出病来。
沈昱轻声问道:“王大人,假如唐家一直拿不出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而戴家一直闹下去,非要给出一个结果,会怎么样?”
“这……”王鼎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尴尬,犹豫了好半晌,这才轻声道:“我这也就跟沈公子说这样的话,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恐怕这唐平他……”
王鼎说到这,突然把右掌伸了出来,虚空往下劈了一下。
沈昱一下便反应过来,看来这王鼎也是一个糊涂官,再找不到线索的情况下,直接用粗暴的方法解决这件事情,这样的话,岂不是冤枉了唐平?
就这么提醒他肯定不行,沈昱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敢问大人可曾找过仵作验尸?”
王鼎摇了摇头,苦笑道:“不是本官不想,只是那戴家咬死不肯验尸,本官也是无可奈何。”
毕竟关系到一条人命的大事,这种事怎么是一句无可奈何解决得的?沈昱对王鼎也是诸多的埋怨,不过自己心里也清楚,想要给唐平翻供,还是得靠他才行,犹豫了再三,自己轻声道:“要不这样,证据我去找,在我没拿到证据之前,麻烦大人多拖几天,先不要结案可好?”
王鼎点了点头:“沈公子放心,这种人命官司拖上一年半载也不出奇,不过有件事我可得先提醒你,那戴家也不是好惹的主,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从王鼎的眼神中,沈昱似乎读到了一种目光叫做关心,心里似乎一下明白过来,不是王鼎不知道这案子多有蹊跷,只是他并不想去趟这个雷,现在既然沈昱肯替他去以身犯险,自己高兴还来不及呢。
真是个老狐狸。
沈昱心中暗暗佩服,看来刚刚是自己把王鼎给看清了,想来也是,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能有几个是好相与的人,比起他们,自己道行还是有些浅。
等告别了王鼎,沈昱跟唐笑刚出县衙,唐笑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昱哥儿刚刚跟王大人都说了些什么?什么时候才能把我爹给放出来?”
沈昱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件事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不刺激唐笑一下是不行了。
想到这,沈昱长长叹了口气,轻声道:“笑哥儿,你心里要有个准备,这件案子恐怕已经翻不过来了。”
“啊?”唐笑突然滞住了,就在沈昱惊讶的目光中双眼一翻白,直挺挺地便朝后摔了下去。
糟了,这下刺激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