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阳本想硬气地跟沈昱说不,可是一想到刚刚那种感觉,自己丝毫不怀疑沈昱会掐死自己,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记住了。”
“那就好,我先出去办事了,对了……”沈昱刚要往外走,突然又转过身,冲着谭阳道:“唐叔是个好人,你千万不要跟他耍什么花样,要是被我知道了……你会生不如死。”
沈昱转身走掉了,只是躺在床上的谭阳依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听着外面传来沈昱轻松的谈笑声,自己很难想像外面那个看似腼腆、瘦弱的少年居然是这么样的狠角色。
自己丝毫不怀疑他刚刚想杀了自己,毕竟治好自己还要花费很大一笔银子,对他来说,现在的自己更像是一个负担,而不是必要。
想到这,谭阳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轻轻叹道:“看来想要报复沈昱,我应该好好的活着才行。”
沈昱才不管谭阳脑子里到底在想着什么,自己只是觉得谭阳罪不该死,只不过是跟错了人而已,多给他一次机会,总不会再去找月朝吧。
到了外面之后,沈昱跟唐平聊起城中有可能出现的瘟疫,唐平也是一脸的谨慎,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跟沈昱说了一遍,到了最后只有两个字‘没药’。
药方有了,可是药材却全都被雨水给冲光了,而且瘟疫这种事情一般都在雨过的七天之后便会发生,如果现在还没有准备好,接下来很可能会打大家一个手足无措。
沈昱觉得事情比较紧急,这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事情了,干脆带着唐平一起去兴王的寝宫,谁料刚到外面,自己就听到袁宗皋在里面怒吼的声音。
“……这个王鼎,放着这么多灾民不去安置,居然好意思跟我说他还在救灾,有他那样救灾的吗?三班衙役全都躲在县衙里,我看他就是什么都不想做。”
一听袁宗皋果然在王鼎那里碰了壁,沈昱本想在外面多等一会,可是门口的小太监已经通禀过,自己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看到袁宗皋黑着脸坐在椅子上时,自己轻声道:“袁先生莫急,眼下就有使唤王鼎的好机会。”
“哦?”袁宗皋眼睛一亮,迫不及待道:“昱哥儿快点说说。”
沈昱往后一指,轻声道:“王爷在我家应该见过唐郎中,他刚刚跟我说件事,我觉得事关重大,所以急着跟你禀报一下。”
“什么事?”兴王沉着地问道。
“唐叔说,往往洪水过后的七天内会有瘟疫发生,眼下大雨已经过了两天,就是说若是雨水再不退去,咱们的安陆州怕是就要爆发瘟疫呀。”
“啊?”兴王一听脸上顿时变了颜色,洪水还好说,总有退去之时,可是瘟疫却是极为难治,一旦爆发开,怕是整城的人都得被困死在城中。
想到这,兴王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可有解决之法?”
“唐叔倒是有一药方,只可惜他的药铺被雨水淹没,没了草药做不成汤药。”
“这个好办。”兴王沉声道:“速速派人通知长寿县令王鼎,让他准备足够的草药送到王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