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别怕了，她已经出去了……”两人搂着王悦轻声安慰。 </p>
王悦渐渐平静下来。 </p>
“你没事了吧？”方昕梓跪坐在她身边，小心撩开她脸上的头发，见她神情逐渐清醒，斟酌着问，“你和莫北到底怎么了？” </p>
莫北？ </p>
“莫北怎么了？”王悦茫然地看着她俩，“我……你们在说什么？” </p>
徐星妍两人被她的情绪转折弄得一头雾水，可她的茫然也不像是假的，方昕梓叹了口气，心累地指了下莫北的桌子：“你还把她赶出去了，她真的没做什么事情？” </p>
王悦一脸震惊，她赶紧开了门，莫北靠在墙上，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径直拿着衣服洗澡去了。 </p>
王悦默默收拾了被自己弄乱的桌面，在莫北回来时轻声道了歉，却也没能换回一个回应。 </p>
大家沉默地洗漱，熄灯睡下，王悦扯过被子一角，她没拉床帘，看着对面的莫北。 </p>
莫北面对墙睡着，王悦躺下时心里依然忐忑，思考着明天要再道个歉，想着想着就睡过去了。 </p>
后半夜她被一阵急促的摇门声惊醒，是有人拉着门把用力摇晃发出的声音，力气之大，甚至就近的几间寝室门都发出了咣咣声。 </p>
她起先不敢动，声音越来越响，方昕梓被吵醒，躺着骂了一句：“卧槽什么鬼？” </p>
莫北也坐了起来，上半身探出床外去看，临门的方昕梓赶紧把灯打开，刺眼的灯光照下来，莫北遮了下眼睛，皱着眉，也是一脸被吵醒的烦躁。 </p>
王悦坐了会儿，摇门的人似乎不吵醒人誓不罢休。 </p>
王悦突然发现，莫北在看着自己。 </p>
方昕梓嘴里骂骂咧咧地掀被子下床，声音不大，门外似乎听到了，停顿了一秒，又继续。 </p>
“有病吧这？”徐星妍也从床上下来，“什么人呐大半夜不睡觉！” </p>
王悦赶紧也爬了起来，莫北先看了她一眼才掀开被子下床，她个子高，直接从床上跳下来，抢先一步走了过去，停在门前又回头看向王悦。 </p>
她说不清那眼里是什么意思，却停下了脚站在两步外没敢再往前。 </p>
在莫北把手搭上门把时，声音停止了。 </p>
开锁的声音缓慢得像一段冗长阴沉的判处，她不敢看，却移不开眼睛。 </p>
莫北拉开了门，手搭在门把上，人卡在门框里左右看了看，走廊里没人，过道里黑漆漆的，只有墙根几个安全出口的标识散发着幽绿的光。 </p>
“没人，风吧。”她说。 </p>
走廊的声控灯应声亮了起来，像一盆冷水兜头浇来。 </p>
方昕梓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p>
莫北身体僵硬地退了回来，把门合上。 </p>
门动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其后藏着一些声音。。 </p>
是笑声，老太婆的，阴冷枯涩声带震动发出的咯咯笑声。 </p>
莫北关门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慢，好像刻意在拉长这个过程，她身体不自然地保持着僵直的站姿，下巴在向上扬起，肩膀却在下坠，只有右手在缓缓地牵动着门，吱呀声轻微，笑声越来越近。 </p>
方昕梓站在莫北背后，双脚并拢，笔直地站着，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p>
王悦发现自己也是那样笔直笔直站着，想动却动不了，想说话又发不出声音，身体紧紧地绷着，只有一双眼睛可以转动。 </p>
就在门即将合上，耳边嘭一声巨响，卫生间的门突然关上，就像里面有人用尽全力甩上了门。 </p>
她动不了，看着方昕梓和莫北被吓到，心有余悸地看着卫生间的方向，方昕梓声音虚弱：“这也是风吗？” </p>
莫北没有回答，看着卫生间不知道在想什么。 </p>
关门！ </p>
王悦在心里大喊。 </p>
她听到卫生间的门板被挠着，是很长的指甲才能挠出那种单薄刺耳的声音。她眼眶滚烫，舌头企图顶开紧闭的牙关。 </p>
快跑！ </p>
可是莫北只是看了会儿，好像没发现什么，继续关门的动作。 </p>
即将合紧的门忽然被撑开一条缝，半只手掌卡进来，握着门边。 </p>
王悦只看见那只手，她不知道怎么能透过方昕梓和莫北看见那只手。 </p>
天旋地转，等她回神过来，自己就站在门边，握着门把，莫北和方昕梓在她身后一左一右把头搭在她肩上，等着她关门。 </p>
那半只手掌卡在门边，蜷缩伸张着往里蠕动，白色的长指甲一下一下地刮着门板发出嗞嗞声。 </p>
“你在等什么？为什么不关门？”方昕梓问。 </p>
“是啊，”另一边莫北也说话了，口中呵出冰冷的气，她淡淡地问，“你在看什么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