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得到刑天的肯定,医女顺势继续向下分析。
“这些丧尸的身体里面有小虫子,吃了它们的肉,或者被它们咬到,小虫子就会进入人类的体内,再将人变成怪物。而这位姑娘的脚被咬伤了,放到冷水中后,怕水的小虫子自然就被逼出来了……”
“什……什么?”赵范八指了指躺倒在地上的雅拉,十分惊讶的望着舒非。“你是说……她不会变成丧尸了?”
面对东莱最高长官的疑惑,医女并不敢给出肯定的答复,而是引导对方的目光,一同向刑天投去。
刑天却蹲在雅拉的身旁,用手放在她的鼻息之间,微微感受了几秒,这才肯定道。
“她没事了!”
见到这个简单的方法竟真的有效,刚刚上任东莱府使还不到一天的赵范八顿时责任心升起。
“那那些已经变成丧尸的呢,也能用这个法子救回来么?”
“不行,它们体内的生死虫已经入脑,无药可医!”
被这盆冷水一泼,不仅是赵范八脸上浮现出兴奋之色顿时消去,就连原本露出希翼神情的舒非也一同黯然,场中原本略有些起色的气氛再度冷了下来。
“救命啊”大牢内忽的传出呼喊声,“外面的人快来救救我啊……”
众人纷纷扭头看去,却是之前那对木枷连体婴中活下来被吓晕的那名囚犯,此刻已然从昏迷中悠悠转醒,见到周围的环境,顿时惊恐不已,又听到屋外有人交谈,便大声疾呼起来。
刑天正准备去牢内解决这名犯人的问题,殷察却忽的踱步快走,越过刑天抢先一步入了大牢。
“里面交给我吧,朋友!”
殷察如此殷勤,刑天也并未多言,闻言却是退了回来。
“刑天大人为何事如此忧虑啊?”见刑天若有所思的站在雅拉的身旁,满脸阴晴不定的样子,冷静下来的赵范八顿时官僚主义附身,下意识的讨好面前的天朝高官起来。
“确有一事有些举棋不定……”
“大人请讲,看看小人能否为大人分忧。”
赵范八语毕,便见到刑天一改刚刚眉头紧蹙的模样,似笑非笑的盯着他,顿时便感觉情况不对,但已然入瓮,也只得硬着头皮听下去。
“我所忧虑之事,这东莱城中如今有一人身处险境,也不知该不该去救他。”
见刑天只是说出如此小事,赵范八立马松了口气。
“大人说笑了,多亏您武力超群,奋勇当先,才将这大牢内的丧尸一举歼灭,护得此处平安。此时的东莱城,何处不是险地,何人不处险境,大人又何必为区区一人,深入险境呢!我看这些丧尸似乎白天时分便会无法活动,大人不若在此处等到天明,再做他论。”
“赵府使言之有理,此人虽身份尊贵,但毕竟非我大明之人,纵使身死,亦与我无干。”说着刑天似笑非笑的望着赵范八,语气揶揄,“那便按府使所言,留在此处安待天明吧!”
心中已经有些不详的预感,但形势逼人,赵范八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接话。
“不知刑天大人口中的尊贵之人……”
“正是你的杀兄仇人,尔等朝鲜之国的国本,朝鲜国主的唯一血脉,王世子李苍!”
赵范八闻言浑身都打起来摆子,惊骇不已。
“这……刑天大人是在说笑吧……如今国王殿下重病在身,世子邸下怎么可能会离开汉阳……况且大人刚刚还有言先,世子邸下两个时辰前方才杀掉我的大哥,难不成他有飞天之术,短短两个时辰,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这小小的东莱城内呢!”
“赵府使这是不相信我大明锦衣卫的探查之能了?”
大帽子扣上来,赵范八顿时支撑不住,连连矢口否认,但口风却丝毫不松,根本不信李苍便在东莱城内。
赵范八的反应并未超出刑天的预期,毕竟若是王世子死于东莱城中,赵范八作为一地长官,若不知道还好,若是知晓此事,还不主动救援,事后追究起来,这个锅十有八九是要他来背的。
“赵范日将军生前位居禁军别将之职一事,想必府使大人清楚吧?”
“确实如此,想必刑天大人亦知,禁军别将一职,拱卫王都,护卫王室血脉才是分内之事,又岂会出现在这距离汉阳900里远的东莱城呢,更别说在此地被世子邸下杀掉了。”
显然赵范八对兄长被世子杀害的言论一直并未完全相信,此时寻到机会便顺势提了出来了。
“王世子李苍因故远抵东莱城,作为禁军别将的赵范日将军保护身为国本的世子邸下一同至此,岂不是很合理么?而且说起来,就在今天中午,你还见过李苍邸下和他的随从才对。”
刑天最后这句话却是朝着医女舒非说的,舒非顿时愣在那,没想到刑天突然将火烧到她的身
上,略略思索一番,这才恍然大悟,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刑天大人您指的是我在山上遇到的那两位大人么……”
“什么样子?就是你遇到的那两个。”赵范八在旁立马火急火燎的追问起来。
“一个满脸大胡子,全身素黑,像是位护卫,身后背着两把刀,其中一把的装饰看起来还很华丽……”舒非努力的开始回忆,断断续续的描述起来。
“另一个呢?另一个!”
“还有一个比较年轻,全身都很干净,温和儒雅的感觉……哦,对了,他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衫……”
赵范八闻言顿时再度软倒在地,脸色白的吓人。
也难怪如此,要知道,在没有现代化工制剂的古代,能够提炼出紫色的动植物在自然界中并不常见,故而紫色便成为高官官袍的代表色,才有了“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这样的诗句流传下来。
而在遥远的西方,由于紫色的获取难度还要远远大于天朝,紫色甚至成为各国皇室的专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