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进入居民住宅区的尼斯特好37,则是对此一无所知……
……
几分钟后,尼斯特和37到了一间昏暗房间内。
尼斯特示意37随便找地方坐,37也并未推脱,随便找了一片空地坐了下去。
他能感觉出来,对方并没有冲着自己来的恶意,哪怕是有,也不会在这种地方动手,那会惊动周围的协会。
尼斯特见37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先是有些惊讶,随后便是一声释然的轻笑:
“呵呵,尽管现在这么说有点晚,但还是让我说一句:欢迎来到我的居所~~~”
“……目的…是什么?”
“哦,别那么见外,大男孩,如你所见,我只不过一介平凡而不入流的钢琴师而已,平时靠这一点只有皮毛的技艺从各个老板那里混口饭吃,不先跟我讲讲你为什么会凭空出现在warp列车的车轨那里吗?也算是回报下我救你的人情……”
“……仅仅是巧合,具体的原因,这与你无关,也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嘿哎~~~那可真是扫兴,我本来还以为能出现在那种地方的一定就是最近小道消息里传的很热闹的‘扭曲’呢~”尼斯特有些落寞的说道,但这轻佻的语气却没有让人感觉到一点失望的语气
但刚刚37听到‘扭曲’一词的时候,他的眼里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亮光,而这则被眼前的钢琴师完全捕捉到,不过对方也很识相,知道什么该问,什么最好不要去刺探,不然,那会闹得双方都不愉快。
见气氛有些紧张,钢琴师淡然伸出右手,朝天花板上的吊灯打了个响指。
随后,周围的墙壁开始震动,墙上开始不断出现一道道规则的裂缝,紧接着便如同扇面一样展开,各个墙壁的砖块和灯丝相互拼凑在一起,最终汇聚成了一架约5米长的钢琴。
尼斯特扶起一木凳,随即坐在了那巨大的钢琴前,开始了自己的演奏。
在都市内音之巷,一般来说,用钢琴演奏的曲子会让人感到一丝迷恋,更加高超的人演奏的曲子甚至能让人陶醉到痴迷的地步。
尽管不同品系的钢琴会奏出完全不同的音色,但总体都会给人一种迷醉感,但尼斯特的曲子却……一反常态的给人一种宁静舒适感。
没有感人肺腑,或是深入人心的音浪,也没有如散落钢珠碰碎冰面般的震撼音弦,有的,只是如细雨般缓缓拂过的淡淡音色,如同黑夜里不断闪烁的孤星。
37什么也没说,也只是默默在一旁听着对方自顾自地演奏。
他对音乐的了解只停留在了那些电子档案上的五线谱上,但……那些怪异排列的音符他是在是无法去理解,毕竟,心灵有着缺陷的人本就无法体会到音乐这般本就通过内心情感而挥洒出的艺术。
尽管那些跳动在尼斯特黑白琴键间的音符无法触动37分毫,但是37通过自己的能力从这位陌生人指尖里,读出了:
——失落,消沉,苦闷,焦虑等负面情感,并且这些情感已经如同根深蒂固的恶疮般散发出浓郁的异味。
看来,这人并不只是明面上一介落魄钢琴师而已,那种随时要爆发而出的情感绝非一日所能积累,若是后巷还有理可循,但若是出自生活富裕的一个巢中居民……有点眼力劲的都能明白这可不是什么正常现象。
一曲作罢,尽管37并没有听懂哪怕一个音节,但还是默默地向对方鼓掌,这是对方赢得的最低限度的报偿,37这样认为。
“学艺不精,还望不要见笑,那么,既然我们双方都冷静下来了,是不是可以谈正事了,这位……不知名的杀手小兄弟?”尼斯特把木凳转过来缓缓对37说道。
37抓了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心道:果然,对方是知道自己并非和那些后巷老鼠是一丘之貉,对方明显看出了那时37和那几名恶徒对峙时的眼睛,那时只有杀过人才会有的眼神,看来对方是瞧上了自己的身手,这倒也合乎逻辑,不然他也不会如此费劲心力把自己带到这里来。
“接下来我将前往一处重要的地方开展我的下一次演奏,而听众则是数以百计,我不过一介手无寸铁的乐师,自然无法保证演出的过程中不被人打搅,所以……”
“你想让我在这期间保护你?”37推断道
“不,在此期间,不论发生什么,保护那些我最最亲爱的听众”尼斯特重重咬准了‘亲爱’这两个字,这让37眉头不禁微微一皱,显然,对方的意图又开始让他摸不着头脑了。
见37沉默不语,尼斯特紧接着以真挚的语气说道:
“当然,这并非只是善意的请求,而是一桩公平的交易,我自认有些看人的能力,你从刚刚眼神就在尽力掩盖一些情绪,那不是思考自己的事的样子,而是再想别人的事……你,再找人,对吧?”
“……交易成立……”37没有把话接下去,而是直接接受了对方的委托。
“哦~~完美,和你这样心直口快的年轻人交谈真是让我倍感舒适,你尽管可以放心,尽管我在巢中算不上家境优渥,但是只是委托协会找一个人的话,还是绰绰有余的~~~”
尼斯特欣然地点了点头,随后起身走向那架钢琴背后,伸手按向了那琴背后的某暗格。
只见那暗格刚刚落下,二人脚下的几块地砖便轰然陷落了下去,随之出现的,是有着一段直通地下深处台阶的入口。
“来,朋友…让我们出发吧~~~”尼斯特一脚蹬在台阶上对37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