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噗嗤滋滋~~——!!!
每迈出一步,其身上外露的血管都会将混杂着红与黑的液滴溅向地面。
塞尔玛望着眼前那地狱恶魔相比都自愧形秽的身影,脑子里宛若宕机了一样。
那不是什么人都能直面的存在,当场吐到脱水才算得上正常反应,如果直接昏过去或许还是件好事,至少不必与那东西对峙。
通体被鲜血浸染的身躯彰显了它的恐怖,怪诞的身形还在不断地生长,仿佛没有限制。
那两足行走,身躯快要顶到天花板上的人形生物除了轮廓,没有半分算得上人的标准。
各种组织和筋肉杂乱地交织在一起,双臂上满是银灰色的尖刺角质,一条胳膊的末端是倭瓜大小的布满钝刺的肉锤,身上则遍布着一个个硕大的爬满了血丝的狰狞巨眼,裂开的腹部还不断有异色的液体淌出,腹腔破洞里露出的那一条条红红的东西让人根本不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头颅上那骇人的尖牙仿佛不是为进食而准备,只是单纯为了让人恐惧而存在,这汇聚着各式异样的躯体仿佛是在对都市现今的生物学发出质疑,那姿态……真的算得上是生物吗???
可他就是这样出现在了这个倒霉的收尾人面前。
这一刻……那让人恐惧的身影瞬间席卷了塞尔玛的脑子,他那自认为‘坚不可摧’的心智此时宛若一个天大的笑话,直视那无以言状的东西所带来的精神摧残一瞬间让他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字:
逃——!!!
逃跑的情绪仿佛是被对面那恐惧的化身感知到了一样,那血红之躯单膝跪地,用肉锤托着另一条胳膊,长着尖爪的手掌如花瓣般张开,而狰狞的头部则传出了第一声塞尔玛听得懂的话语:
“h-e-l-l-o——!?”
然后便是音爆般的尖锐响声,宛若真空波划过空气,塞尔玛什么也没看清,这一定是噩梦——!他这样安慰道自己。
可是从肩膀上缓缓传来的痛感把他拉回了现实,温温的液体直接从动脉里爆出,哪怕是见惯了血肉横飞的塞尔玛也不禁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呃啊啊啊啊啊~~——!!!呃,呃,呃啊啊啊啊——!!!!”
他早已顾不得体面,如同一根断了线的风筝,拔腿往楼下出口冲去,那丑态,像极了后巷里被帮派追赶的耗子。
再不逃会死——!这样一个念头此时已经塞满了塞尔玛那已经濒临崩溃的脑壳,之前一切的鼓舞和思考在此刻仿佛都是在放屁,只有恐惧是真实的。
嘶嘶~~咔咔~咯~~嘶嘶呼~~嘶溜~呼呼~~
那怪物没有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但这让人汗毛竖起的呼吸声和不明的流水声却更让人心底产生恐惧。
“我不会死——!不会死,不会死,不会死——!!!啊啊啊————!!!”
塞尔玛已经被刚才那下彻底摧毁了冷静思考的习惯,一昧地朝楼下逃窜,他甚至都没看见旁边被炸碎的墙外,有棵足以当做落脚点的塔柏。
而那噩梦般的身影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看见塞尔玛落荒而逃的身影的时候,如同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
那本应化作肉锤的手开始分解,充足,内部血肉开始不断翻出银灰色的金属光泽。
嘎嘎~~滋滋咔~~滋~铮————!!!
一把锃亮的超过一米的巨型双头镰在瞬息间已经露出了寒芒——!
“good~~bye~~——!!!”宛若广播电子音般的冷漠声音从它口内传出
那恐怖巨镰猛地挥向早已支离破碎的围墙。
铮——轰隆~~——!!!!!
本就开始塌陷的建筑物开始如山崩般加速瓦解,瓦砾砖墙开始如倾盆大雨般不断砸下。
“呃啊啊——!!不,你追不到我的——!哈哈哈哈——!!我不会,不能,不不不,我死不掉的,我才不会在这里挂彩——!!!”
面对眼前这灾难片一样的景象,塞尔玛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开始发了疯似的玩命往能跑的地方狂奔。
没有人可以在这种情境下全身而退,没有人……
……
次日,巢内新闻报道:
昨日下午xx点xx分,郊区某废弃建筑因年久失修倒塌,其内居住孤儿以四散逃亡,处剩下的残垣断壁外已一无所剩,但尚未发现其余生还者与死亡者,望各民不要恐慌,愉快享受您今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