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许静一见她,慌得站不稳身,一脸惊讶,“东海那怎么了?”
“东海的朋友去了,想在医院照看他一晚。我回来看看岸岸,静姐。”
“可吓死我了。”许静拍拍心口,“岸岸喝了药睡着了。发了汗,烧退了,没什么事了。”
“亏了你嫂子,带孩子有经验。找的这个儿科老大夫,药还真管用。”
羽沫妈伸手扶了许静一下,“那老大夫的号特别少,不好挂,你嫂子半夜跑去排的队。”
“他大哥又回不来。我说替替羽沫吧,羽沫又担心我照顾起来不太方便。我也只能多帮着照看照看岸岸了。”
“静姐,受累了。”
“嗐…没事的。你哥已经和公司请完假了,就等着上面批呢。估计下周肯定能回来了。”
“嗯。”
“我们也在物色护工,今天白天我还见面谈了一个,看着倒还行。东海病情稳定点了,也得找个人能替换替换你。”
“还是你哥嫂想的周到。”羽沫妈说。
“病情再稳定点再说。”羽沫说。
“好不容易回来,赶快睡会儿吧。把人熬得眼睛都凹下去了。我也就走了,不能耽搁你歇着。”许静说着告辞。
羽沫困乏,但还是送到小区门口,许静心疼,各种嘱咐。
进家,看她妈一人坐在大屋里,手里捏着个厚厚的信封,皱眉等她。
羽沫用冷水洗了把脸,边换睡衣边问:“这钱是静姐给的?我刚才还想洗下换下的脏衣服,这会儿也累了,明早再说吧。这么晚了,您也回屋睡吧。”
“手术需要多少钱?”
“您别操心了。”
“许静也问呢?”
“他们还有房贷要还呢。”
“哎……”
“我累了,妈。您回屋睡吧,啊?”
“羽沫……”羽沫妈低头叹口气,“我当初要是拦拦东海这孩子,不让他从家里走……也不至于把病拖成这个样。”
“谁能想得到呢。”
“说起来,我心里总是觉得有点对不住东海……当时要是肯多问问他几句……”羽沫妈说着悄悄抹了下泪。
“妈,连我都不知道他生病,您怎么会知道……”羽沫力疲,勉强拉了她妈的手安慰下,“我还以为他迷上了田莉……不说了……您就更没必要自责了。回屋睡去吧。”
“也就是你,非说他是出轨……”
“什么……”羽沫一愣,“您之前……您什么意思?”
“哪个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不带点喜形于色的轻狂样儿,哪有人像他当时那么萎靡绝望的?”羽沬妈又抬手抹泪。
“妈!”羽沫挑眉,瞬间脸都气白了,“您……您……您当初可没……”
“我也问了啊。”羽沫妈看她急了,“背着你,我问了他好几次,他闷葫芦一样不吭声,只说对不住你。可我看着,总觉得不太像……”
“您都觉得……您怎么还能撒手啊!我岁数小没经过事,您可是……您就是心里一直对他有个疙瘩……”羽沫眼圈都红了,“他也喊您一声妈那么久了啊……”
“是啊。”羽沫妈又落泪了,“我这心里也挺自责的……可是羽沫,当初你一口咬定,我猜你八成是发现了什么……我心里也是实在气不过啊!”
“虽然有种种疑心,也懒得去深究了,心里只怕你有个好歹……是我这当妈的太偏心了!东海这孩子从小没个亲娘,心思又重,委屈他了。”
羽沫妈说着老泪纵横,伸手难受地捂住了胸口。
“妈,我说错了啊……”羽沫静了下,忙蹲下身道歉,“说一千道一万,也赖不到您身上。您就是心眼好,往自己身上揽……我刚才话出口太急了,您千万别堵心里……您疼疼我,看看我啊,我是啥也再禁不起了啊!……”
羽沫妈抱了自己纤弱的姑娘,心疼得手直颤。
半天,缓了缓口气道:“年前你不在家,有件事一直没来得及和你商量。活该咱们东海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