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我说道,“并且我也不是完全为了你。”
从根本上来说,我更多的是为了外婆,为了摆脱胡景霄。
我俩正说着的时候,外面有人进来,紧接着我便听到了胡采心的声音:“林姑娘,我熬了鸡汤,你快过来趁热喝吧。”
我和胡庭桉走出去,就看到胡采心正拿着小碗,一点一点的从大碗里将鸡汤撇去油花盛进去。
她抬眼看到胡庭桉,又说道:“七爷,大族长让你过去他书房,他有事找你。”
我担忧的看着胡庭桉,他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没事,我一会就回来陪你。”
……
胡庭桉走后,我坐下来,拿着勺子慢慢的搅着鸡汤,一点都不想喝。
胡采心站在旁边,一直看着我,那眼神太过炙热,让我无法忽视。
我便说道:“你有事情可以去做,不用在这儿守着我,我会喝的。”
“大族长已经交代了,今后我只有一个任务,全心全意照顾林姑娘。”胡采心说道,“林姑娘,上次见到你,我就想说,你长得真的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哦?”我问道,“哪一位故人?”
我看过父母的照片,也见过陈家人,我浑身上下真的没有遗传到陈家哪怕一丁点的基因,我长得也不像外婆和母亲,甚至有一段时间我认为,我的长相应该是随了外公那一脉的。
所以胡采心说到长相,我就特别感兴趣。
“一位在族内曾经身份很尊贵的女人。”胡采心说道,“前两天我去大族长的书房打扫卫生,还看到了她的画像,如果林姑娘想看,倒是可以去看看。”
大族长的书房?
刚才胡庭桉不就是被叫去了大族长的书房?
不知道他会不会看到那幅画像。
不过,既然就连胡采心都见过那位女性,胡庭桉应该也是见过的吧?
那他从跟我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怎么从未提及过这件事情?
不过这个并不重要。
我问胡采心:“你不是胡景霄的人吗?大族长调你过来的?胡景霄呢?”
“我是大族长的人,但以前族中默认景霄少爷是未来惠城狐族家主的接班人,所以他是可以任意调动我的。”胡采心说道,“不过这两天,景霄少爷都不在族中,不知道在忙什么。”
“他没回来?”我一惊。
胡采心摇头:“一直没回来。”
不可能啊,胡庭桉之前跟他交战,他损了人手,应该第一时间回来调整,为什么会没回来?
我便说道:“等到他回来,你第一时间来告诉我。”
胡采心点头:“好。”
我喝了一小碗鸡汤,说累,便去床上躺着,胡采心收拾了碗筷出去,整个空间都安静了下来。
我并不想睡觉,只是想安安静静的想些事情。
胡庭桉带着我回来,纠正了我的身份,直接在大族长面前拆穿了胡景霄的谎言。
惠城胡家历代规矩就是得天门铃者得未来当家主母之位,而只有娶了她的男人,才是胡家未来的家主。
我不可能嫁给胡景霄,现在胡庭桉又带着我回来登堂入室,本就是要断胡景霄的后路,差不多已经狗急跳墙的胡景霄,这会子怕是急疯了。
按道理来说,他现在应当时时刻刻关注着我们的动静,在我们刚刚踏入惠城地界的第一时间,他就该出现阻止,但他没有。
那他现在在干什么?
地图!
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一点。
之前胡景霄一边逼我承认孩子是他的,另一边又逼我去跟我表舅要地图,可见,他那时候就已经将地图看做是他的另一个退路了。
更重要的是,外婆恰巧在这个节骨眼上情况开始不稳,这会不会就是胡景霄的一个调虎离山之计?
用我外婆转移我和胡庭桉的视线,他才好安安稳稳的去对付我表舅?
越想我越担心,不管我想的对不对,我都得立刻确认一下表舅那边的情况。
我立刻拿起手机,给表舅拨电话,可是没人接,我又给表哥打,手机响了好久,还是没人接。
胡庭桉还没回来,我又不能现在就离开,当时急的真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了。
我又接连给表哥打了几个电话,无一例外没人接,直到胡庭桉回来。
他一进门,我立刻说道:“胡庭桉,我得去一趟江城。”
“有什么急事吗?”胡庭桉问道,“大族长刚才找我去,就是跟我说明天给你和孩子上族谱的事情,玥玥,我们暂时走不开。”
“可……”我急道,“我怀疑胡景霄冲着我表舅去了。”
“你先别急。”胡庭桉拿过我手机,不停地翻通讯录,很快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那边很快便接了起来,就听胡庭桉说道:“杜先生,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
我愣在了原地,看着胡庭桉的眼神都变了,他刚刚拨出去的,是杜福生的电话。
等他挂了电话,我立刻问道:“你认识杜福生?”
“不算认识吧。”胡庭桉说道,“杜福生这人有点灵根,是个孝子,当年得黑姑姑点化,立了自己的堂口,就在江城,如今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这些我都知道。”我说道,“但他似乎也有很多年没有和黑姑姑联系了。”
上次他还想让我帮着将他引荐给黑姑姑呢。
胡庭桉说道:“黑姑姑救人救难,却从不与世人瓜葛太深,当年杜福生之所以立下堂口,是打着能做黑姑姑的民间弟马的心思的,可却不曾想,黑姑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这也可能成了他这些年来的执念。
不过我出关之后,打算接手杜福生的堂口,立他做我的弟马。”
“你们已经谈过了?”我问,心里面没来由的高兴。
南陈北杜,在江城风水界,杜福生是唯一一个可以与陈立乾相提并论的风水师,他如果成了胡庭桉的弟马,可就是自己人了。
胡庭桉摇头道:“我还没有跟他见面,但黑姑姑应该见过他了,能做我的弟马,他应该会求之不得。”
“黑姑姑!”我一把抓住胡庭桉的膀子,激动道,“你什么时候也带我去见见黑姑姑?我想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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