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微笑:“好,你就在这儿等我吧。”
半个时辰,够她去看看那处地牢里,是不是关着她想见的人了。
苏锦转身离开。
风吹过,草木窸窣作响,青歌越发害怕,赶忙寻了块突出的大石头上站着,也顾不上盯着苏锦,只提防着四周会不会有蛇窜出来了。
离开青歌的视线后,苏锦脚步飞快的往前。
不过小半刻,苏锦就到了之前与华寒水那处地牢一线之隔的地方。
这一次,地牢里亮着一盏烛火,一个男人倒在地上,身上满是被鞭子抽打过的血痕,伤口深处,竟可见白骨。
但血迹已经凝干,可见这伤已经有些时日了,但他的伤口却很新,只怕是新伤叠了旧伤,审问他的人,也没打算让他活下去了。
苏锦认出他来,细细看了看,地牢外的看守应该下去歇息了,这才上前小声唤他:“君祭司?”
君自清听到声音,眼睛瞬间睁开,抬头,就看到了月光下被灌木遮掩的苏锦。
君自清认得她,自然也知道她就是萧斐的太子妃。
“是你。”
“是良妃娘娘让我来见君祭司的,岛上的事她都跟我说过了。”苏锦说:“这次来,我是想问您有些问题。”
君自清听到燕莨的名字,目光闪动柔光,勉强往前爬了爬,想凑近些,却发现烤住手脚的镣铐发出了声响。
这一点点声响,很快引来了看守。
看守一进来,便不问缘由几鞭子抽打在君自清的背上,咒骂:“大半夜的在这儿发癫呢?老子要不是看你以前当过祭司,早打死你了。”
君自清合着眼没说话。
男人又骂骂咧咧的骂了几句,这才重新锁了牢门离开。
苏锦目光微寒,神庙不是跟三大家族互相制衡么,即便君自清是前任祭司,也不至于被如此对待。
难道华金阳真的要翻了这蓬莱的天不成?
地牢安静了一会儿,才听君自清细微的声音:“有什么问题,你问吧。”
苏锦来不及多想,连忙问他:“关于第四把钥匙的传闻,是真是假?”
君自清嘴角浮起笑意:“你跟萧斐不愧是夫妻两,听到第四把钥匙,第一反应都是问真假。”
苏锦皱眉,萧斐也知道第四把钥匙?
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才来的蓬莱?
“第四把钥匙是真,但并非所有人都能拿到。”君自清目光温和的看了看苏锦,落到她的手腕上:“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腕上的珍珠手链,是哪里来的?”
这是君自清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
苏锦想了想,说:“来自一个叫燕琰的孩子。”
“燕琰……”君自清惊愕:“孩子?”
“嗯,只有六七岁。”苏锦说。
君自清想了想,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会才六七岁,算算时间,不应该……”
“君祭司可是认识燕清?”苏锦问他。
“清儿。”君自清声音黯然,显然是认识的。
苏锦也无意瞒他,将燕清已经过世,身边带着女儿和孙子琰儿的事说了,连着燕清的遭遇也提了。